泞城机场人来人往,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切割开的光亮,落在干净锃亮的地板上。
“由泞城飞往多伦多的航班,即将起飞……”
头顶响起了广播员小姐甜美的嗓音,陆景溪握着箱子起身。
左手腕的一道暗影闪过,她垂眸的那一刻,看到了手腕上戴着的表。
蓝色的手表,表耳镶钻,陆景溪的思绪有些恍惚……
那天是她去找沈潮生,沈潮生把这块手表摘下来,递给了景溪。
“这种类型的表,现在买不到了,我的这块送给你,以后你和江三儿,就是戴情侣表。”
陆景溪一愣,随而说:“太大了,我戴不上。”
“有调节,你不会戴不上,表和人是一样的,没有天生就契合的,感情就是要能放能收,知进退明得失,什么都不改变是不行的。”
沈潮生话里有话,陆景溪不是听不出来,她只是随意一笑,“三叔啊,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我的重点不是冲你舞文弄墨,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景溪,有些事你懂,你心里明白。”
然后剩下的话,沈潮生就没再多说了。
陆景溪还是收下了那块表。
但是她不戴,就只是藏着,有时候会看着它出神。
全天下只有三块的手表,多么珍贵啊,戴得起这种表的人,地位是多高。
她觉得江景明很厉害。
她很佩服他。
在中学,他没有暴露家庭状况,却还是获得了不少女同学的青睐,就说明除却家庭背景的衬托,单看他这个人,他是优秀的,卓绝的,光芒万丈的,好似没有缺点。
另外,他是很温暖的一个人。
就像从玻璃上方折射过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陆景溪推着箱子往安检的方向走去。
人太多,拥挤。
不知是谁推了景溪一下,她朝着侧面倒了过去,脚下一重,让她恍然这是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人,“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