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阵心酸,熟悉的冲动汹涌而出。
只是那样的冲动除了欣赏,再无他……
她一定神,头上宝石碧玺花簪流光一闪,伸手拨开湛羽的发,却没有看见黑暗里他浓密的眼睫动了动。
当初在后山,他答应逃出来以后就请她吃饭,她可不准他食言!
清婉绫暗自喃喃,手下一双黝黑的眼忽然一睁,吓得她身子一僵。
“嘎吱~”坐下床板摇晃。
“呼~”
湛羽突然起身,带起阴风猎猎。
啊啊啊啊,不是说他被下药迷晕了吗?
特么这速度像被迷晕的样子?
清婉绫暗骂一声,拔腿就跑。
可刚起身,领子一紧,她一转头,就看到湛羽诡异的脸凑了过来。
那明显写着“我要表演高空飞人”的表情看得清婉绫背脊一凉,心想要是从这里被这货甩出去,不死也得残废吧?
与此同时,她头上的宝石碧玺花簪珠光熠熠,湛羽一惧,一颤。
一心想要逃跑的她没有发现,只反手一推,一弹。
惯性使她倒退数步,接着“砰”的一声撞入了一个坚实的东西。
那东西冰冷如雪,似寒江之上凝结的冻霜,隔着衣衫重重一窝,彻骨的寒意入侵全身,似乎连血液都要停止运转。
密不透风的屋子里怎么比外面还冷?
清婉绫打了个寒战,仰头,柔软的素纱拂过脸颊,痒痒的,她视线一掠,穿过薄纱,看到诱人的喉结,以及如水墨画浅浅勾勒便见万山逶迤的下巴。
他的唇线很性感,微微一抿,仿佛春雨烂漫山花盛开,但那眸子一低,睥睨天下的高远威严瞬间拂去了春色,相反,更生出深渊陡峭,崇山险峻的迫人之气。
屋内昏暗不明,纵使没能看清君子言的全貌,清婉绫也忍不住心中一悸,似穿过沙漠大荒忽见楼兰绿洲的惊与艳,也似漂洋过海忽遇海风云乍起的慌与乱。
她看着他,他也在看她,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也怪异起来。
半晌,君子言面色一沉,清婉绫感觉后背被人嫌弃感满满的一推,薄纱再次拂过鼻尖,裹夹淡雅的药香,她慌乱之中胡乱一抓。
“刺啦~”
布帛撕裂之声悠悠然然凌空起。
而倾倒的过程中,她还听到郭平念念有词的求夸赞道:“堂主,我的医术有长进吧?八王妃来,皇长孙刚好醒,掐斤掐两,一刻不多,一刻不少!”
……
我收回刚才什么“怜香惜玉”的狗屁理论!
这厮简直就是小肚鸡肠的鼻祖!
不!
他根本连鸡肠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