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回来的速度快得让人有点意外。
“是啊,我说您不见她,她便走了。”郭平答应,将衣架上的白衫收走,准备再换一套,“堂主也觉得奇怪吧?这么干脆一点也不像八王妃的风格。”
君子言闻言皱了皱眉,不答反问,“那个女人找到了吗?”
郭平把新换的衣衫对齐理平,“皇宫这样大,没有头绪犹如海底捞针,实在难找。再说她是死是活尚未可知,我们这回恐怕得白忙活一场了。”
“空穴来风,再仔细找找,若有什么线索,告诉我。”君子言俯身,浸入热水中,浓黑的睫上挂着几滴水珠,衬得他一双桃花眼似沾了雨露剔透,美得不似凡人。
郭平领命,放好新衣后准备召集暗卫。
外面忽然“咔!”一声闷响。
他心想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没人来报?
接着又是“砰”、“啪”、“哐啷”……各种像是物件碰撞的声音相继传来。
君子言幽幽的眸半睁,缓缓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知道那小神婆不会善罢甘休!
郭平领命出门的瞬间,他唇角微微弯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那夜初见清婉绫时,她笑得一脸妩媚动人,单纯无辜,可相处了一阵后,他发现小神婆并不像表面那样傻白甜,相反的,她一肚子黑水,先是诓他买肚兜,再借由他气太子妃……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无意为之,却暗藏智慧。诓他买肚兜,是为了借由他的身份拖延追凶,等待援兵借他气太子妃,是为了与他沾染关系,让梅苑内的人不敢轻易动她。
而当今敢在他身上动心思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死了。
现在他倒要看看小神婆拿什么来打动他?
君子言仰头,富有男性魅力的喉结湿漉漉一滑,半晌,果然没让他失望,有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堂主,堂主,那神婆她……”郭平一脸便秘色,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方才所见,或者不敢形容自己方才所见。
“怎么?还是需要我亲自出去一趟?”君子言眼角带笑,平静疏远如天边流云,“显少见你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郭平虽然尚未及冠,但却有超越许多及冠男子的谨慎沉着,当年受三派围攻,也没见他这么惊慌过,想来小神婆必然又做了什么趣事了。
想罢君子言笑意更深,屏风后修长的人影一晃,白衫入怀,“簌簌”指尖穿过袖口,展露葱白细长的指尖,一伸,一裹,水声不断,顷刻便见男子一身白袍不染纤尘,出现在水雾中飘飘欲仙。
他湿漉漉的发油亮乌黑,瀑布一般倾垂,半遮白皙剔透的俊颜,沾染着晶莹水珠轻轻一滑,“嘀嗒”,于于绣纹尖绽开一朵暗花,而那眸光一凝,纱笠飘动,一切似镜花水月般一戳即破,那绝世容颜隐在白纱之下朦胧不见。
刚出浴的君堂主是人间尤物,是云上谪仙,慵懒轻缓的步伐掠过,带起香风阵阵。
“吱呀”
莹润的指尖一点,雕花木门自开。
瞬时馥郁的药香涌入寒风,掩盖了淡淡的梅香,一屋子都是君子言专属的香气。
他饶有兴致的抬眸一扫,本以为郭平只是小题大做,所有的变化在他这里不过弹指一挥,不足以惊天动地,可看清眼前的景象后,他眉头一皱,差点没给气晕过去,当场享年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