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梯的后半段,不单单只是学剑法,还有开剑府,开剑府之痛,沈卜芥每每回想起,都会忍不住打哆嗦。
登梯上的剑气直接灌入脊椎骨,像是拿着一把巨斧沿着脊椎往下劈,她眼睛充血,里面满是渗饶血丝,痛得想满地打滚,但她不能,深重的灵压将她牢牢按在石阶之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冲剑气的骨髓中蔓延,冷汗岑岑地往下落。
渗入骨髓的痛意,让她几近昏厥,但终究是没有,开剑府的过程中是不能昏迷的,意识要一直保持清醒,这才是最痛苦的。
沈卜芥跟眼见着剑气将她分尸、大卸八块似的,叫声早已嘶哑,一声也发不出来。
有着跟她同样遭遇的有谢子弈、时玉、君泽、卫以冬……还有无数个与她同走登梯的人。
沈卜芥喘着粗气,双手紧紧拽住时玉的手,将她往上拉,时玉双脚用力,身体早已疲惫,却没有松手,也没有叫沈卜芥松手,死命往前挪。
良久,时玉坐在山顶之上,长长呼出一口气,“谢,谢谢……”
沈卜芥气喘吁吁,摆摆手,“同学之间,互帮互助。”
光靠自己一个人,肯定是没办法只用五年时间就登上登梯,这些年来,她们相互合作,互帮互助,才能一直在危机重重的登梯上站住。
谢子弈和君泽两人长身玉立,尽显少年英姿。
她们此时站在山顶,视野辽阔,白云缭绕,低头俯视,也只能看得到云层翻涌,气势磅礴,石嵩书院的建筑那是连影子都没樱
沈卜芥休息够了,转头往登梯看去,这条路,走的实在艰难,一排排宏伟森严的石阶延伸而下,有着别样的雄浑与震撼,果然,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一览最美的风华。
沈卜芥张开双臂,任山风吹拂,她的心情,那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惬意。
卫以冬抬头四顾,“剑呢!不是我们的剑在最上面等着我们吗?”
沈卜芥也看了看四周,这山顶上别一棵树了,连一株草都没有,更别提剑了
谢子弈低头沉思,君泽目视前方。
时玉突然道“看,阮先生来了。”
众人一听连忙将视线转过去,只见云雾缭绕间一女子御剑而来,衣袂翻飞,风姿卓然。
那是众融一次看到阮锦御剑的样子,从前的漫不经心,此时早已消失不见,脸上是久不曾见的肃然,眼中尽是满意之色。
阮锦纵身一跃,手轻轻一招,脚下飞剑已被她握在手中,那是一柄闪着幽冷锋锐光泽的黑剑,“我等你们很久了。”
几人这才从那震撼中回过神来,齐齐躬身行礼,“先生。”
“五年,就能走完登梯,来到这里,可见你们资质、悟性、毅力远胜于常人。”阮锦手握长剑,笑道“接下来,该去找寻你们自己的剑了。”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