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调查结果显示,杨成之所以大半夜还会骑车经过那条小路,是因为有个人约了他,那个人,是你吧。”李默文步步紧逼。
李梦一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声音却尖锐了几分:“不是我,我没有杀他!”
“但是你用他的枪杀了人!你杀死南强是因为他将魔爪伸向了你,对吗?”李默文朝她走进了几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使李梦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她失声痛哭了起来。
“南强是我杀的,八年前的郑世昌也是我杀的,但这个月死的其他人跟我没关系,我身份低微,根本就没机会靠近他们。”李梦一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十年前是郑世昌毁了她,十年后她以为她好不容易遇到的良人也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居然差点侵犯了她,一时间十年之内所有的怒火都涌上了心头,她开始了对南强的报复计划。
南强死有余辜,郑世昌也是。
李梦一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恨这个世道,不愿意给她一条活路。
她不怕死,但女儿还小,她比谁都害怕女儿重蹈她的覆辙。
李默文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追问:“那把枪呢?”
“我杀了人,当时害怕极了,杀死郑世昌之后就把枪丢进了当时还在施工的学校操场里,用水泥封住了。”
李梦一杀了人第一时间就是想毁灭证据,她想的是只要警察找不到枪,就算抓到她也无法定她的罪。
事实也如她想的一样,她当时的学校是新建的,监控设施并不完善,所以她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李默文对于李梦一只是杀死郑世昌和南强一事耿耿于怀,他就说许晚的话不可信!
“3月20号那天晚上,你跟谁在一起?”李默文再次发问。
李梦一抬起那张丑陋的脸,已经是泪流满面,显得那道长长的丑陋疤痕更像是一条盘踞在她整张面孔上的蜈蚣,狰狞而可怖,她摇摇头:“我那天晚上在加班。”
“你说谎!”李默文一拍桌子,“我们已经调查过了,20号那天晚上你根本就没去上班。”
李梦一只是哭。
但是后来,无论李默文怎么想尽办法去逼问,李梦一就是对她背后的那个人缄口不言。
最后李默文实在是没辙了,只能换其他人去审。
“老大,那个许晚就是个大忽悠!”走出门,李默文忍不住吐槽。
余长曦已经一个人蜷缩在轮椅里睡得正香,薄繁并没有叫醒她。
薄繁这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的说道:“她只是说了凶手的特征,但并没有说明是哪一宗案子,是我们破案之心太强了,没理解到她的意思,更何况,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三头六臂,能推理出这些已经比我强了。”
李默文一时语塞,认识薄繁这么久,还没见他对谁有过这种态度。
他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有话说不出来。
这个月的三起枪击案到现在还没头绪,来自民众和媒体的压力使得整个警局都陷入一片阴霾之中。
枪械的来源已经有了有了头绪,现在已经确定子弹就是来自杨成丢失的那一把手枪,也就是说李梦一现在还是有重大作案嫌疑。
“我这就去提审李梦一,我就不信她不开口。”李默文火急火燎的就要往拘留所赶,却被薄繁制止了。
李默文很疑惑,他不明白薄繁为什么现在还认为李梦一不是这次枪击案的凶手,时间、物证都已经充足了,现在就差最关键性的证据了,就是缺一样主要证据——杨成丢失的那把枪。
警察的枪支都是经过严格管控的,每一把枪都有自己的编号,子弹也是。
“杨成的那把枪我们还没有找到,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李梦一的口供是假的。”
当天他们就押着李梦一去了学校调查,当时有位老师回忆时说起了这件事:“八年前我们修建操场的时候的确是有位施工队的工人捡到了一把手枪,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连下了好几天暴雨,操场不得不停建,7月24号那天天空放晴,他们施工的时候发现了冒出一个角的手枪,当时学校为了降低影响并没有说出去,而是选择直接上交给了警察局,当时是一位姓李的警官接待的我们。”
“7月24号?你记得那么清楚?”薄繁有些疑惑。
那位老师神色坦然,一脸坚定的看着面前的年轻警官:“因为那几天学校刚好放暑假,我本来是打算自己开车回老家的,但一连下了好几天的暴雨,所以我在学校住了好几天,24号那天是我母亲的生日,不管下不下雨我都必须得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