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人,我当然怕死,但绝不会死的不明不白。”一句话让薄繁说的义正言辞。
余长曦第一次正式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人。
此人身型修长,身高足有一米八八,一双大长腿好似能一步登天,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身材魁梧健硕,面容俊朗无双,右眼眉角有一颗若有似无的朱砂痣,平白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气。
余长曦挑眉,突然说道:“嘘,他来了。”
薄繁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只看见楼下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和川流不息的人来人往,其他并未有什么发现。
“街对面二楼有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穿着蓝色西装,身材微胖,他身边跟着一个年轻女人,那应该是他这一次的目标,好了,他要下楼了,我们也去。”
李默文开车一路紧跟着那辆桑塔纳出租车,直到车子在一个废弃仓库前停下。
车子里已经空无一人,那个男人应该把目标带走了。
不过没多久,李默文就先一步找到了他们。
男人被带进刑警大队的时候还一头雾水,“警官,你们是什么抓我?”
李默文负责审讯,他冷笑一声,“为什么抓你你不知道吗?你涉嫌对多位女性催眠,现在罪证确诊你还想抵赖?”
男人一愣,立马反驳道:“警官,大白天的这红口白牙你莫冤枉了我啊,我跟那位小姐只是简单的**关系,我们今天就是想去找点刺激。”
李默文头的大了,想不到这人为了脱罪居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这时,审讯室大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薄繁和余长曦。
余长曦淡淡的瞥了男那人一眼,说道:“先生,你可能有一百个理由可以搪塞过去,最后你还是会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但我要说的是,你可以打消这个念头了。”
男人不知所以,他看着这个男不男的家伙,选择沉默。
余长曦又说:“先生,麻醉师这份工作不好做吧。”
男人刚垂下的头又抬了起来,他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据我所知,你曾经是位麻醉师,由于工作失误导致一名患者永久性丧失行动能力,所以你不仅被罚了款,还被辞退了,你如今并没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这身西装很帅,但已经是几年前的牌子了,说明你被辞退也就这两年的事,这两年你过得穷困潦倒,女朋友也跟你分了手,所以你选择了报复这个社会,第一位受害者就是你曾经的女朋友吧?”
男人刚要开口,余长曦抬手制止:“不用记得否认,由于你们两个身份悬殊,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公开,所以当警方调查死者人际关系的时候你理所当然成为了那一条漏网之鱼。”
男人脸色如常,只是抓住扶手的手指开始泛白,说明他在恼怒和紧张。
余长曦又不紧不慢的补充道:“你并没有系统学习过催眠术,所以才每次在催眠之后,被催眠者都陷入了沉睡醒不过来,这让你在紧张的同时也找到了兴奋的点,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睡美人”魔咒。”
说道最后,余长曦又问:“你其实很爱你的母亲,对吧?”
男人突然愤怒的吼道:“我讨厌那个女人,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你不要自以为是的以为查到了我的过去就可以试图改变我!”
最后男人承认了他的罪行,事实与余长曦所猜测的所差无几。
薄繁问她:“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余长曦笑了笑,望着窗外的太阳,用近乎呢喃的语气说道:“因为,是推理和心理学知识告诉我的。”
第二天,薄繁接到命令赶往了警局,余长曦难得出了趟门,在小区里闲逛。
多亏了这辆轮椅的功劳,她没少遭人白眼和同情的目光,隔得老远还依稀听得到一大嗓门的妇人在楼梯口教训自家不听话的闺女:“再不听话,小心我把你腿打折,坐一辈子轮椅,养你几十年我还是有那能力的!”
说完,那个挨训的小姑娘立马回过头,隔着窗玻璃刚好瞥到了在小区里坐着轮椅瞎溜达的余长曦,吓得一缩脖子,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求饶:“妈妈,我不要坐轮椅!”
惹得一旁的人议论纷纷,有说那妇人不讲道理,歧视残疾人的,也有人冷嘲热讽说是哪家不听话的姑娘与人私奔倒落得这般下场的。
人人心口不一,都有一番算计,余长曦也懒得听这些嘈杂之语,溜溜达达的遥控着轮椅离开了小区大门。
就在刚才,她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能量在四周波动,她便立马跟了出来。
街对边一家雅致安静的咖啡厅里,余长曦随便找个地方占了个位,好心的服务员替她挪开了椅子。
桌子对面坐着一个穿着米色长款风衣的儒雅少年,那人干净的出奇。
不是说他的穿着和长相有多干净,而是他整个人就给了别人一种他不食人间烟火的错觉,哪怕他脚上穿着的是一双与之身份并不匹配的脏兮兮的运动鞋,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就是个装大款的骗子。
“多年未见,汝可想乎?”少年摘掉墨镜,说了句假模假式的古言,实则并不标准。
余长曦当然没有故意拆他台,而是突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他当时是这样介绍自己的:“你好,我叫吴良,口天吴的吴,除暴安良的良,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爸爸。”
就凭最后一句话,他的那个良,肯定就是丧尽天良的良。
而如今再次见面,他似乎与当年相比并没有半点变化,时间在他的身上似乎舍不得下那温柔的一刀,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岁的少年模样,与八年前毫差别,当真是当得起“驻颜有术”这四个字,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里满是狡猾的算计。
“这么多年未见,你就不跟我讲讲你这些年的所见所闻?”狐狸眼少年好奇的探颗脑袋过来,一脸的八卦。
“忘了。”淡淡的几个字似乎并没有另面前这人满意。
他不死心的问道:“你怎么可能忘了呢!你快说,我绝对只会大声的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