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文小心翼翼的走上二楼的时候,走廊里一架手推车就朝他迎面而来,差点撞个满怀。
李默文赶紧让开,那人说了声对不起也立马离开了。
李默文越想越不对劲,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多,按理说这个点不是打扫卫生的时间,那为什么……
“不好!又上当了!”李默文气急败坏的低吼了一声。
他一边打通薄繁电话,边跑边说:“老大,事情不妙,许晚可能已经被人带走了。”
“什么?”薄繁一激灵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就快步走了出去。
余长曦所在的那间房门紧紧关闭着,李默文敲了好一阵子的门也没人应声,他后退几步猛的往门上一撞,门被他暴力打开了。
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被被子盖住了脸,李默文一把掀开被子,发现里面躺着的正是李明秋,他气的抬腿就是一脚,而李明秋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伸手探了探鼻息,发现他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他让人看好李明秋,然后自己追了出去。
他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追了去,在垃圾桶旁边看到了那个被遗弃的手推车,他知道这个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只能给袁文源打电话寻求帮助。
黑暗狭长的巷子里,一个扛着用旧床单裹着的人形物体缓缓前行,他起初还是健步如飞,不过百里路程,他就已经是气喘如牛了。
他不由得感叹一声:“老了,不中用了。”
巷子里十分狭窄黑暗,路灯被几个顽皮的熊孩子用石子砸坏了,一直没人来修,唯一还在坚强工作的那盏路灯也因为时间太久而闪闪烁烁发出微弱的光,显得有几分阴森恐怖。
这里属于城乡结合部,鱼龙混杂,是这座城里唯一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不愿踏足半步,有点资产的小康之家不会因为房租便宜来这里居住的地方。
生活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入不敷出的家庭,他们生活拮据,这个点还在加班加点的玩命苦干,所以男人一点也不担心有人会发现他。
于他而言,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房东除非必要,从来都不会主动要求租户提醒身份信息,你给钱他就把房租给你,从不过问来历。
想到这里,男人又提高了兴致,他快步向前走去,黑暗里如同一只夜猫。
宠物店门外有一满脸大胡子的老汉坐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摇着蒲扇,他的身旁还放着一张矮桌,桌上放着一壶茶,一个茶杯,嘴里哼着听不出调子的歌。
年轻的员工一脸的愤愤不平,这老板要是只是不爱说话也就罢了,关键别人跟他讲话他还爱答不理的样子,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钱一样,活活丢了好几单生意。
他时常在想,要是老板再年轻一点,长得好看一点,嘴巴再甜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吸引更多的年轻姑娘驻足,为了他兴许还会勉强买上一只两只的小猫小狗,但想象终归只是想象。
老板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坐在门口躺椅上心情大好。
年轻的员工这下子也不想认真工作了,他苦口婆心劝进店来的人买一只小可爱回家,结果老板尽给他拆台了。
他也搬了张小板凳小跑出去挨着老板坐下,拿起老板的茶壶仰头就给自己灌了一口,等他把茶壶里的茶水喝得一滴不剩的时候,他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茶壶。
老板一脸肉疼的看了他好几眼,他权当是没看到。
年轻员工双手托腮,扭头看着老板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他一脸郁闷的问道:“老板,刚刚那个姑娘明明就是想把小十七买走的,你为什么不同意啊?”
他们店里的每一只小动物都用出生时间做了编号,又按照年龄大小取了和不太雅的小名。
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充满神秘色彩的老板,一老一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板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他把蒲扇直接盖在了脸上装睡,胆大的年轻员工一把拿开了那把用于掩耳盗铃的蒲扇,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家老板,像是老板不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就能看他一晚上一样。
老板这下子也没辙了,知道拗不过这个神经大条但遇到问题又很是孜孜不倦的年轻人,他只能浪费口水给他解释道:“你没看到那姑娘的男朋友一脸不乐意吗?要是姑娘是个性子软糯的,今晚我们把小十七卖出去,明天就能看到垃圾桶旁边会多出一只长得跟小十七一模一样的流浪猫,你信不信?我是穷了一点,但屋子里那群小家伙绝对不是我拿来赚钱的工具,没有一个好归属,就算是一百万我也不会卖。”
老板就是这么倔强,年轻员工觉得自己错怪了老板,看来贪图小利的人是他才对,老板的格局就是大。
年轻员工马屁吹的震天响,又是给老板揉肩又是捏背捶腿的,脸上一直带着讨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