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刘瑾发现她根本说不下去了。她听着浅浅的诉说竟是有眼泪划过脸颊。
这个女子的遭遇竟是那么的可怜。
“观音菩萨,信女不敢再有奢求,只想早日脱离苦海。只是,那个负心的齐铭还好好地活在世上,信女不甘。”
听到浅浅提到了齐铭,刘瑾更是心中一动。
“姑娘口中的齐铭是……”
刘瑾忍不住发问,一旁跪着的浅浅一愣。
“这位夫人,偷听人说话似乎不是君子所为。”
浅浅听了对面刘瑾的问话,有些恼了,没有回答她,直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对不起姑娘,我只是想问个明白。姑娘口中的齐铭究竟是哪一位?”
“呵!那个禽兽就是京兆尹的乘龙快婿,如今的翰林院编修。”
听到回答,刘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怎么会是这个姑娘口中的负心人了。
“姑娘,不知道可否后园一叙。”刘瑾是个凡事都要问个明白的人,她邀请浅浅来到了寺院的后园。
两个人把帷帽摘下来,竟是都吃了一惊。
她们都还记得当年的相遇,只是她们的命运却已经发生了改变。
浅浅看着刘瑾很是平静,她知道为什么齐铭能够得到京兆尹的重视。
当年,她帮了刘瑾,刘瑾答应她有机会再见,还给了她刘府的接待牌。
她满心欢喜,以为认识了一个不错的朋友,那可是她来到京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可惜,她被骗入了那万劫不复之地,那块牌子恐怕就成了齐铭获得京兆尹信任的工具了。
四年的青楼生活,浅浅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浅浅了。她看着刘瑾,苦笑着说道:
“齐夫人。”
“浅浅?”
刘瑾没有想到还能再看到浅浅,甚至没有想到浅浅跟齐铭,也就是自己丈夫有所牵扯。
“难得齐夫人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哦,对了,我现在可是众芳楼最红的花魁,您跟我这个肮脏的人在一起,不怕被人笑话吗?”
浅浅说话时,很是风骚,让刘瑾有些无措。
她想起那个被迫在车里喝下烈酒的女子。当时她表现出来的无助和绝望还那么清晰地印在刘瑾的脑中。
虽然她看到了当时车里的情形,如今想来浅浅并没有发现她吧!
“浅浅,你不是那样的人。”
刘瑾心疼地说道,眼中是满满的怜悯与同情。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浅浅,让她变得极为躁动。
“呵,我的大小姐。你以为你是谁?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来管!”
刘瑾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得来浅浅的激烈嘲讽,可是她从那对眸子中看到的是伤心和难过。
“浅浅,别这样。我们……”
刘瑾想跟浅浅说我们不是朋友吗?可是想起自己没有对朋友伸出援手,她没有资格再做她的朋友。
因为她的欲言又止,浅浅更是对她的行为不屑于顾。
“我们怎么样?我们不过只有一面之缘罢了!你继续去做你的千金大小姐,贵族夫人的小日子,我也该回去接我的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