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汶不耐烦地打断了柳金海的话,松了松领结,慵懒地靠在了栏杆上,“为什么秦姣的朋友会睡在你的床上,说吧。”
柳金海有些心虚地瞟了两眼旁边,心中恼火,但是他又理亏,不得不忍住脾气。
他强笑了几声,故作冷静道:“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值得我们浪费时间去谈论,有这个时间,不如来谈谈最新的市场行情和公司的事情。”
“不值得?”柳亦汶探身向前,柔和儒雅的眉眼顿时变得桀骜。
他轻啐一声,站直了身体,冷眼看着眼前的柳金海,不屑道:“我们的价值观并不一样,值不值得谈论这件事,不是一个人做主。你当着我的面做这种出格的事情,秦姣之后必定不会罢休,你如果还想让我给你擦屁股,就把事情说清楚。”
“哎,我玩的女人又不是秦姣,她那么激动干什么。”柳金海有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根本没把柳亦汶的话放在心里。
“并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没有良心。”柳亦汶冷漠地转动了两下瞳孔,绯薄的嘴唇上下开合,看起来像是没有感情的生物,“伍甜甜是她看重的朋友,更何况陆璟还在你的房间晕了过去,不管怎么想秦姣都不会罢休。”
“噢,陆璟,差点把他给忘记了,但是他变成那样可不是我的错。”
柳金海无奈地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望着柳亦汶,从容地回忆说:“我原本是单独诱劝那个女人来我房间的,但是陆璟闯进来了,我就邀请他一起,结果他说要带走那个女人,我就叫人把陆璟解决扔到角落了。”
“红酒柜本来就是近期要修缮的东西,那个架子已经不稳,陆璟在那里疯狂地动,那架子上的红酒全洒了,那些酒都是我珍藏已久的酒,没让他赔都很不错了。”
盯着柳金海那副振振有词的嘴脸,柳亦汶眼中浮起一层寒霜,有种打心底里升起来的厌恶感。
他不耐烦地轻啧一声,冷淡地挥挥手道:“我听够你说话了,事情经过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我来摆平。”
柳金海听到柳亦汶愿意主动帮自己解决问题,顿时又喜上眉梢,他跑上前想要拉住柳亦汶的手,没想到却被对方刻意地躲开。
瞧见柳亦汶的动作,柳金海嘴边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他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轻咳两声说:“儿子,谢谢你总帮老爸摆平问题,陵华的董事长的位置肯定是你的。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又这么争气,我这辈子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这些话还是等你要死了再说吧。”柳亦汶对柳金海突如其来的煽情并没有感觉,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他白了一眼柳亦汶,直接转身离开了二楼走廊。
柳金海看着柳亦汶对自己这么冷漠的样子,心中一忍再忍,也觉得有些忍不下去,脸色不自觉地冷寒了起来。
好歹父子一场,他自认为从小都是对他锦衣玉食,也没有亏待过他,但他每次看见自己不是那张装出来的脸,就是现在这种臭脸。
二十多年过去,他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虽然有时候他也想过不想再管他了,但柳亦汶处理事情的确干净利落,学识丰富人脉甚广,让他有点舍不得这份便利和潜力,因此两人这种奇奇怪怪的父子关系才延续了这么久。
不过,一个人的忍耐总是有限的,如果柳亦汶再来这么几次,下一次他一定会让柳亦汶扫地出门,别总给他心里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