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年就是算准了她的心思,所以此刻才会肆无忌惮的告诉她真相。
余欣柔很艰难的从喉咙中挤出字眼:“臣妾……会替皇上保守秘密。”
顾思年满意的笑了,宠溺性的摸了摸余欣柔的脑袋:“乖。”
随后将手中的伞递到她手里:“你回去吧。”
“皇上你……”
“朕还有事。”
顾思年缓缓直起了身,往后退了一步,将身形隐匿在巨大的树影下,将周围的雨帘隔开了一道幕布,笔挺的身形孤傲冷漠,竟有几分帝王气息。
余欣柔抿了抿唇,福了福身:“是,臣妾告退。”
在余欣柔的身形渐渐消失在雨雾中时,顾思年的身后缓缓走出来一道人影,若是余欣柔在此处,必然能够认出面前的人正是她的亲生父亲余相。
余相撑着把伞走到了顾思年的身边,低垂着头语气中充满感激:“多谢皇上。”
顾思年缓缓勾唇,对余相的态度也显然十分敬重:“之前修贤的事情,朕很对不起余相。今日又怎会伤害柔儿呢?朕疼她都来不及。”
余相抬头望着已经没有身影的雨帘,道:“柔儿她现在被奸人蒙蔽,甚至都不愿和我多说两句话……”
“余相放心,她迟早会想通的。”
顾思年挺直了背,双眸被夜色掩盖,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顿了顿,顾思年又道:“穆坚白捉到了吗?”
余相恢复正色,眸光微凛:“除了摄政王的人之外,臣发现还有一股势力也在追捕余修贤,但到底是哪方势力,一时间还没有眉目。”
顾思年眯了眯眸:“不管如何,穆坚白不能落入顾城渊的手里,他是朕制约穆德泽必不可少的一颗棋子。”
“臣明白。”余相点了点头,“我们的人正贴身跟在穆坚白的身边,寻机便可将他捉捕。”
顾思年淡淡颔首,转眸看向身侧之人:“这次多谢余相相助了。”
余相半跪下身:“皇上严重了,臣身为祁文国民,为皇上效忠乃是理所应当。”
顾思年轻轻勾唇:“那朕……就先回去了。”
接过余相递来的新伞,顾思年步伐缓慢稳妥的消失在了雨幕中,余相站在原地看着他笼罩在月色下的背影,恍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雨下得越来越大,顾城渊怕宣尹若淋雨,只能抱着她去了最近的一处山洞,又捡了些干柴,点起了火,将她抱在石凳上坐下,贴在她耳边低问:“还冷吗?”
宣尹若刚恢复成人形就打了一场架,出了一身汗本就十分虚弱,又淋了一场雨,脸色腾起不正常的潮红,但眼神却透着莫名的清亮,朝顾城渊张开双臂,撅起嘴不太清醒的嘟囔:“王爷,抱抱。”
顾城渊眼底涌起一抹浓烈的情绪,小七刚恢复成人,不可能和人有仇,今日被抓多半也是因为自己。
洞外淅沥的雨声落在石洞中发出滴滴答答的轻响,面前的少女在火光的照映下分外动人,顾城渊突然内心有一种冲动,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冲动。
在原地呼吸了几瞬,可这冲动丝毫没有被压下,反而愈发加重,激烈的涌上他的心头,冲破他仅剩的屏障,一瞬间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