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她出来的日子也久了,若再不回去怕是擎衍得要担心。青曷倚坐在栏杆上晃着脚丫子,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那人倒是悠闲。一天天的就这样闭目窝在躺椅中,闲时看看书,累了闭上眼。
青曷想:他大概是这三界中最无趣的人了。
她眼神却是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她在想究竟是怎样的光阴,竟然将重明鸟熬成这类温顺的性格?神奇?
重明睡的浅,准确的来说,他没睡。
脚尖突然被踹了一脚,他像是得了个什么借口,理所应当的睁开了眼就这么仰视着青曷,看得久了有些炫光,伸手挡了挡。
语气不快,“想走就走,别来烦我。”
青曷刚才还在想说这厮温和,真是见鬼
“既如此便不叨扰了,如若有缘自会再见。”
转身迈了两步,只听他幽幽道:“既要走,就不要说这种客套话。若不是有意奔赴,这世上的人也见不着几回。”
这话听着奇怪,但她听不明白,这种客套话她说了百十八千句,专挑刺的真还就他一个。
青曷没想同那幼稚鬼辩驳,只想着赶紧回弱水河畔去。
闹腾的人一走,重明的世界真正清静了起来,他适应不了,阳光照不进他心里。
过了许久,他被阳光灼出一身微汗,才又略过阵风,几案上的书被风吹得沙沙响,用袖子压了又压,还是没能压抑住纸张的躁动。
喃喃道:“起风了”
日头晴朗,树也长的好。
弱水河荡漾在暖色中,河畔立着的人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青曷脚步停滞本来她在脑海中想了无数个搪塞的说辞,话到嘴边确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