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忘了她一直对自己温柔的微笑，即使仅仅站在朋友的立场。可是再也听不到她温润的声音，看不到她绝美的笑容，再也得不到她的真心相待。这仇究竟是为谁而报，这怨又是为何而生。贪婪的想要更多，到最后失去的远比得到的更多，这就是因果报应，得不偿失吧。赤沿傻傻的凝视闲月片刻，嘴唇轻启，仿佛从来不曾对他有过怨恨，“闲月，我好生羡慕你，你轻易得到了我得不到的爱。恨你，设计害你，直到看见你痛苦不堪的模样，我却开心不起来。我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几百年我也活够了。下一世，看谁能得到泽兰的倾心爱恋”

说罢，震碎内丹的同时抽出匕首刺入心脏，身子如断线的纸鸢，飘落在地，鲜血依旧洗不掉无边的悔恨。

钱多多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早就明白，爱与恨都能成为伤人的利器。赤沿也许是以杀害闲月来逃避自己酿成的惨剧。闲月一死，他也就清醒了。一场名为报仇的闹剧竟这般结束，让人措手不及，又无法理解。

“多多，闲月醒了。”阿凌轻声提醒道。

“泽兰。”闲月温柔的呢喃着，仿佛情人就在眼前。“请公子给我个痛快吧，我已经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钱多多伤痛的说道，直往后退。

阿凌一手扶住钱多多的肩，一手放在闲月的心脏上，没有痛苦的声音，闲月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弥留之际道了句谢谢。

“为何杀他？”钱多多颤着声音问道，将头埋入阿凌的怀里，不敢去看闲月。

“奈何桥畔，有一个人等他两百多年了，已经够了。”阿凌温柔的安慰道，似乎看到了闲月和泽兰在奈何桥畔的深情相拥。

钱多多丝毫不怀疑阿凌的话，毕竟他和陆判官的关系非同寻常。

“阿凌。”这是顾

钱多多第二次叫阿凌的名字，柔情而又苦涩。

阿凌以食指封唇，一如既往的笑容透着不容质疑的绝情。

“我们该下山了。”

钱多多知晓了阿凌婉转的拒绝，连心意都未曾说出便被拒绝得彻底，心真的好痛。

“你说过会保护我的。”钱多多扬起泪痕划过的脸庞，紧紧抓住阿凌的衣服，如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的浮木。

“我会一直保护你的。”阿凌凝视着钱多多，一如平常的微笑。

钱多多抹了眼泪，从阿凌怀里站起来，绽放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只是大家都知道，心伤了，怎能愈合得这般快。缄口不言也是自我保护的方式。

灵芝的心跟着钱多多疼，偷偷拿眼看着面色平静的阿凌，没有责怪，感情的事谁也理不清，不爱便是不爱。只有青湘不明所以的东瞧西望。

真相落幕，钱多多没有如愿得到千年灵物当宠物，但收了一个忠心不二的仆人，也再一次满足了好奇探索的心，收获的却是初次爱恋的遍体伤痕。钱多多留住了阿凌，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应。

次日，挥别了赵一和二妹，钱多多满怀愁绪的踏上旅途，阿凌依约伴随左右，灵芝也舍了妖的生活，跟随其后。再次路过茶棚，缠绕槐树的阴气没再增加，喝茶聊天的大多是外来的猎户，有一小部分竟是江湖人士。喝过老伯新沏的热茶，钱多多看着被毁的官道，一时迷了心，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对了，昨晚莫名其妙神说的话

昨夜子时

“嘿”空灵的声音传来。

钱多多眉头一皱，睁开眼睛，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个莫名其妙的神，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出现。

她觉得自己暂时不能出声，毕竟阿凌还在，贸然出声会让阿凌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