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茭没有说话,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头发,低垂的明眸缓缓抬起,嘴角带着恬静的笑容,让人误以为她是一个温柔而贤淑的女子。
丫鬟心中不知是迷惑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夫人最近很奇怪,时而温柔得令人害怕,时而与以前无异。尤其是替老爷纳妾一事,教人如何也猜不透。
“夫人。”丫鬟压弯着腰,轻声唤了一声,双手交握,不安的揉搓着。
“嗯?”叶玉茭轻声嗯了一声,似乎不知道丫鬟之前说了什么。
“夫人,你吩咐替惜言和温婉赎身的事,我已经办妥,不知道他们作何安排?”
“将他们安顿在东厢房,好生照料。”
“是,夫人。”
丫鬟关上门离去,心中总算舒了口气,最近夫人总喜欢对着镜子梳头,只是那笑容,结合她的个性,突兀得让人心生恐惧。
李贤谦回到府中又碰上了那个小厮。令人颤栗的记忆又浮上脑海,在外面还不觉得恐惧,一旦回府,就觉得恐惧无处不在。
“王潜,你跟我到书房。”
二人来到书房,王潜将门掩好,恭敬的站在书桌前。
“早上是谁将锁打开的?”李贤谦思量许久还是决定问这件事。
“没有谁。”王潜脸色煞白,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直到泛白。
“什么意思?”
“夫人一如往常,去服侍夫人洗漱的丫鬟也没有说有奇怪的事,她说根本没什么锁,是夫人从里面将门打开的。”
“你下去,记住,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小的记住了。”王潜突然睁大了眼睛,手抚上唐晓宁为自己求来的符,一时竟觉得莫名的安心。
李贤谦无法忽视心中的恐慌,
那些情形在李贤谦的脑子里挥之不去,昨夜的种种又历历在目,夫人诡异的笑容,烧焦的手,上锁的门。
突然,梦中的笑容突然与夫人的笑容重合,惊出李贤谦一身的冷汗,背脊冰凉,宛如什么东西顺势而上,李贤谦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抹去头上的冷汗,脸色显得苍白,紧皱着眉头思索。进丹禾城之前的事,除了自己和那人,是不会有第三人知晓的。虽然自己不似岳父那般善心,但也不曾欺压百姓,怎的会招惹那些东西,莫非是什么人记恨自己,若说记恨,商场上的较量宛如战场,胜者生,败者亡,想到此处,李贤谦觉得这个理由尚且可以说得过去。
这些人莫不是谋财害命,不对,谋财害命四个字,压得李贤谦险些没喘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