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风病!”钱西觉得自己明白了。
“对,还有,医馆墙上搭着一条布腰带,是深蓝色的,我私以为那条布腰带应当是农夫的物什。”
“大人真是观察入微啊。”钱西赞叹道。
“不过是看到的比别人多一些罢了。”钱多多笑着摆摆手,将纸条又重新折好,放回兜里。
“那曾宝兴又是为何收留农夫与那位小姐,瞒着不上报呢?”
“哎呀,这个嘛,你都说他脾性古怪了,想知道的话只能去问他本人了”
钱西摇摇头,“大人,您有何打算?”
钱多多也摇摇头,“日子就是这样过,老天不告诉你,你永远也不知道到底先出现的是逃犯农夫还是考察刺史啊。”
“敌不动,我不动。眼下那位身份不明的农夫没有动作,咱们也先不要轻举妄动,吩咐下去,将城西稍加整顿一下,唉,本大人必须亲力亲为。”想到城西的现状,钱多多不禁头疼。
若要说表面上的整顿一下,应付了事倒也不难,就是不知道那位刺史是不是好糊弄的主。再说了,钱多多的本意也是想彻底清理一番,既然吃上了县老爷这碗饭,自然不会有撂担子的想法。
“是,大人。”钱西看大人这会儿思绪万千的样子,生怕她倒下,赶紧扶着钱多多回衙门歇息。
“多谢大夫好心收留。”男子从侧门走出来,对着曾宝兴一拱手。
“小事。”曾宝兴抬抬眼,看着眼前这位穿着质朴的男子。那日清晨自己正在喝早茶,看到一个农夫模样的年轻男子背着一个面貌不清的女子闯了进来。曾宝兴本无意掺和这种江湖之事,只是看男子一脸正直,才收留了他们。在得知其所背的女子得了附近一带罕见的热风病后,更是感叹自己没有救错人,自己正苦于无法出太远的地方寻找病源,这下有一个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哪有不研究的道理,只是好像情况不太乐观
“大夫,我家小姐她,额头还是很烫。”徐昌眉头紧皱,小姐已经昏迷了足足三日,情况还是不见好转。
“这热风病不是轻易治得好的,多点耐心小伙子。”曾宝兴捋了捋胡子,解释道。
“好,多谢大夫。”徐昌听完曾宝兴的话,沿着侧门走回去,经过一条曲折的长廊,才来到小屋前。
推门而入,床上的黎燕姿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潮红的面色提醒着她还活着之外,一切都死气沉沉。
徐昌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愁眉苦脸地看着黎燕姿,“小姐啊,你怎么还不醒过来?”
爬、爬、爬……
重复了几百、几干遍的动作仍在继续,头顶上的太阳已经升降了好几回,可是自己那似乎无止境的攀爬运动仍旧没法停止,勉强空出一只手擦擦额上的汗水,黎燕姿再次为那似乎看不到头的悬崖叹气,这年头,连个悬崖也欺负自己,滚下来的时候已经迫不得已,现在爬上去,居然也没一个人来救自己,随着小袋子里的鲜果越来越少,黎燕姿真怀疑自己会风干在了这悬崖上。
只是……再次确认到自己强悍的个性,黎燕姿认命地继续伸出手勉强攀住突出的一块石头,只要有一线生机在,她的性格就绝不容许自己做出坐以待毙的事情来,所以趁着怀里的鲜果还能裹肚,她还是赶紧再多爬几下,赶在日落之前找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吧。
这样想着,舔舔有些干裂的唇边,黎燕姿努力地蹭着突出的岩石,继续做着规律的爬行动作,心底继续鼓励着自己,再加把劲,下一次说不定就到悬崖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