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想死哎!当了七、八年的官员一点油水没捞到不说,还混了个自己生平最不屑一顾的“好官”大帽子扣在头上摘不下去!若是现在不清不白的烧死在这里,叫他十几年寒窗苦读所为情何以堪?就算要死,他陈知新也得堂堂正正的像个贪官一样被雷劈死,而不是两袖清风的为办案被烧死在外乡
“真是的,慕容家的药在关键时刻干嘛总这么有效呢!?”明褒暗贬地揉了揉摇到酸的双臂,徒劳无功的一阵猛晃之后自嘲地苦笑了两声,陈知新哀叹地瞪着棺中不为所动的人儿,失望地坐在了棺材边上,无计可施地望着四周越来越大的火苗。没办法,既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丢弃对方自行逃命,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火苗吞噬掉彼此唯一的退路了!
“……唉算了!银玲啊,看来我们现在只有等人来救了。老天保佑的话一会儿闯进来救我们出去的会是小文和小武若是运气不好……估计带我们出去的就会是某位只打算救尸体的人了”排除最初的慌乱,陈知新冷静下来,自然猜得出这把无名之火的来由。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嚣张到用他自己的计策反过来挑衅自己。他设想过盗尸者可能采取的任何手段,唯独遗漏了对方会在大白天替自己放火烧“尸”的可能性!
明明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但对方偏偏选择了最困难最张扬的作法
“……是慕容吗?”起眸子,突然间发现前方若隐若现的身影,陈知新镇定着
挑了挑眉,向云缭雾绕的咫尺之遥露出淡漠的苦笑。看来好的不灵坏的灵,对方此举,果然是有意威吓自己双方实力的差距,并且似乎存心要同自己展开私下交涉的样子。
“……”没有回答,来者止步在五步远处,虽然看不清轮廓,但却有审视的目光穿透烟熏火燎凝固在陈知新的微笑上。见状,陈知新呼吸不畅地咳嗽了几声:“咳阁下若是有什么苦处内情想要与本官阐明的话麻烦请快一点,否则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你是担定了。咳咳该不是你煞费苦心放了这把邪火,只希望多造一具尸体吧?”
“……你是巡抚州府陈知新?”缓缓开口,来者的声线文雅,四平八稳的语调分辨不出喜怒哀乐的情绪。
“没错,就是本官咳咳、你放心,若是你偷盗尸体确有无奈之处,可悯之情,本官自会秉公而断,法外开恩的。”好像当“好官”的人一般都会先这么说的,没错吧?不论如何,既然局势掌握在对方手中,为今之计只有先装模作样稳住来者再说:“咳总之偷坟掘墓亵渎死者虽是重罪,但好歹比杀人放火要来得轻些。你千万不要一错再错……”
“哼,律法有云:偷坟者斩,辱及先人者弃市。陈大人,在下已经身背十几条死罪了,命只有一条死几次都是一死,您不必再劝了。”冷冰冰地挤了些笑意出来,来者毫不留情地戳穿陈知新息事宁人的缓兵之计,慢慢迈步,拨开浓烟走到了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的年轻州府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本能地展开双臂护住棺中之人的陈知新,狭长的眸中闪过满意的神色:“陈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之所以会现身,为的是要和你做一笔好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