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本奏折就这样被人从高处凶狠的扔下来,孤零零地躺在雕着繁复精美花纹的石阶上,发出这样可怜兮兮的一声哀嚎。
底下一众穿着各色袍服的或年轻、或老迈、或魁梧、或斯文的大小官员都战战兢兢,缩着脖子,不知道陛下今日看了什么,发如此之大的火气。
更多的是对那本奏折内容的好奇。
“诸爱卿真是好的很呐!”语调平静无波,带着冰冷的气息,根本从里面听不出任何有效讯息。
大小官员瞬间觉得这乾元殿真是太小了,怎么忽然就喘不过起来了呢?额头在沉默的要杀死人的气氛中渐渐泌出了冷汗。只有极少数的人面色沉着冷静,显然是知道内情的。
面前的珠帘很好的起到了它的作用,遮挡在了欧阳谢怀的脸前,也遮挡住了窥视他神情的目光。没人看到,他珠帘下的脸色是多么的难看。或许只有身边的大总管张祥才能就近感受到令人窒息的肃杀。
唉,真是自作孽呀。
“洪河决堤,秀水城如今发大水冲毁房屋无数,死伤的民众更是数不胜数,而朕却在大水过后这么久才知晓这件事,怎么,诸卿现在都哑巴了?是觉得朕不该知道么?”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一些相关的官吏早已是面色苍白。欧阳谢怀早些时候曾经随着部队,早就锻炼出一生铁血肃杀的气势,此刻全部释放出来,征战沙场的武官还好,知道事不关己则就高高挂起的原则,本来就看文官不顺眼,此刻更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而文官一直处在这大殿之上耍耍嘴皮子,如何能够抵御住欧阳谢怀的肃杀气势。一些不济的更甚至瘫软在一旁。
欧阳谢怀看着底下二个被吓趴在地上的官员,眼睛一眯。周遭的空气又是一阵冷凝。哼,要不是这些人有很多都是前朝留下来的大臣,要不是因为他如今还不能很好的控制朝廷的势力,他早就把这么些蛀虫给扫出去了,哪还容得他们待在这里,一点事儿都禁不住,随随便便就软到在地上。
“来人呐,曾爱卿和徐爱卿身体不适,将他们请出去,顺便把江太医请过来给他们查查身体。”眼不见为净,要不是他们身后站着的人,哼,现在奈何不了他们,且再过一段时日。
“是不是要朕给你们念念,好些人还一副茫然的样子。看来爱卿们真是瞒的很好很好呢!”欧阳谢怀一个一个字的缓缓道来,殿内的气氛越发凝固,被视线说重点关注的众人匍匐着一动不敢动。
“秀水城冲毁房屋一千七百零三十四户,死伤之人多达三万四千八十好几人,更有数千人不知所踪,生死未卜,平县则是重点灾区,一半以上的住户受到了洪灾的侵害。朕该如何?嗯?”虽说君王要息怒不动声色,最重要的是莫测君威,但是自诩要成为一代明君的欧阳谢怀自登基以来第一次见到在他的统治之下伤亡如此多的人,心情实在是难以平复做到“莫测”二字。要不是这些跪在这里的儿拖沓着不肯上报,自以为能够瞒得住,何至于会死伤如此多的人?现在秀水城不知道该是怎样一副地狱景象。一想到这,欧阳谢怀就是一阵心痛,然后又是一番怒火大涨。
“爱卿们迟迟不肯上报,一定是有很好的解决方案,既然如此不如就请诸卿就再次好好讨论一下谁去解决?朕就在这等等,顺便休息下,正好昨晚上酒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