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你是在与我说?我看县太爷的一直不是遵循着谁强谁有理?”谢菱看着何景,轻笑一声,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嘲讽之意。
周志调息片刻,方才起身,捂着胸口疼痛处,慢步地跑到何景身旁,双眸则恨恨地盯着谢菱,在何景的耳边道:“大人,这些人强行闯入府衙,还打伤了属下与众位兄弟们!”
谢菱实在不想与他们再多费口舌,挥手道:“请这两位去他们自己的牢房里坐坐罢。”
“是。”
身后的侍卫们,立即领命,上前将两人团团围住。
何景大惊失色道:“你们敢!私自捉拿朝廷命官!可是杀头的大罪。”
谢菱笑眯眯地伸手揽过身旁之人,笑道:“我身边这位可是大齐的睿王殿下,还怕拿你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你偷偷隐瞒柏喜村之事,又命手下之人,将村子围住,意图将村中之人饿死,此种心肠,非常人能及,现在该担心担心你的小命了。”
何景闻言,面色一变,身子微微向后一退,手中的灯笼啪地一声落了地。
片刻之后。
谢菱与祁云一起坐在县衙的公堂之上,翻看着由侍卫们拿来的永盛县的一应卷宗。
谢菱轻叹一声道:“这人是怎么当上这县令的?看看这些年办的案子,皆是证据不足,就草率的结了案!”
祁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着谢菱微皱的眉头,随即伸手轻轻地抚平,轻声道:“官员太多,难免有浑水摸鱼之辈,此地虽离京都颇近但亦少有人来管理,自然一切是以这县令为主,只要他给上面的政绩是漂亮的,亦不会有人去管。”
谢菱伸手抓住祁云收回一半的手,十指紧扣,随即将头放在祁云肩上,另外一只手拿起一个翻开的卷宗,拿到两人的面前道:“确实如你所说,不过这人也太离谱了些,你看,这里有一宗案子,说一个美貌的妇人,某日,不小心将自己簪子弄掉了,被隔壁的赵家娘子捡到了,而这过程恰好被对面的邻居看到了,便将她告上了官府,而这狗官只听信这男子之言,便定下这赵家娘子偷窃之罪,这赵家娘子被定罪之后,羞愧难当,遂自杀,徒留下家中一老母亲。”
祁云低头看着一脸怒气的谢菱,道:“拾遗三日不还者,男子刖,女子刺配,乃律法所定,既然你挑出这个案子出来说,想必其中定有蹊跷。”
谢菱点头道:“确实,这案卷里皆有当时录的口供,男子的证言是,这簪子是他看过这失主戴过的,便上前询问这找家娘子,却不料赵家娘子竟对他恶语相向,如此他才报官。
而那个拾到簪子的赵家娘子,证言中所说,自己是在男子报官的头一日下午拾到的,当然天下着瓢泼大雨,她打着灯笼出去看一下门外有没有积水,而这簪子则从她家门口外的泥地里被雨水给冲刷了出来,自己关门的时候方才看到,想着许是哪位夫人所掉之物,便想交予县衙,因着天下暴雨,又马上要日落西山,她一介女子不好独自跑吃出去,便将此物带回了家去,准备第二日交到衙门上去,岂料第二日刚出门口,就被这男子拦住,告诉赵家娘子,他看到了她昨日拾到这簪子的过程,男子便威胁于她,可她岂能顺从于他,这男子恼羞成怒,便去县衙告她,说是她早已经拾到这簪子,却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