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倒是好艳福,但是孤记得你似乎刚跟宛家定亲不到一个月吧?你如此维护一个歌姬,还带着她公然出双入对,又把你的未婚妻置于何地?”
萧长亭因为看到雪音白众人觊觎,早就心中不悦,此刻听到萧云陵提起宛明珠,更是不耐烦,再加上有心警告众人不要轻举妄动,于是皱着眉头扬声道:
“那又如何?跟宛明珠定亲,本就非我所愿,只不过是宛家执意强求罢了。雪音钟灵毓秀,出淤泥而不染,宛明珠那个草包花瓶给她提鞋都不配!太子皇兄不要把她们二人相提并论,没得辱没了雪音!”
这番话着实扎心,宛明珠的眼圈瞬间红了,但偏偏一动也不能动,像一只被陷阱困住的小兽,只能徒劳的怒视着与乔清语举杯对饮的萧长亭,仿佛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下他的一块肉。
耳边响起萧云陵戏谑的声音:“现在感觉如何,是不是信了?悲伤吗?愤怒吗?想不想出一口气?”
宛明珠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肩膀处被人轻轻拂了一下,她的身体顿时重获了自由,下一瞬,她就被一只大掌轻轻一推,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踉跄几步冲到了萧长亭面前。
那张清雅俊逸却令宛明珠深恶痛绝的脸近在咫尺,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抬起手就重重给了萧长亭一巴掌!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愣愣地看了过来。
萧长亭先是一愣,接着便勃然大怒:“放肆!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对本王无礼!”
宛明珠凄然冷笑一声,缓缓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丝毫认不出我来,看起来永王殿下果然没把我这未婚妻放在心上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勋贵公子们呆滞一瞬,接着便纷纷露出了看好戏的兴奋神色:向来才高气傲的永王被骄纵蛮横的未婚妻当场捉奸,这可是数年都难得一遇的大热闹!
萧长亭的神色也顿时变了:“宛明珠?你怎么在这里?”
宛明珠冷笑:“我要是不在这里,还不知道我宛明珠在永王殿下心中连一名卑贱的歌姬都不如,跟我太师府缔结婚约让永王殿下如此委屈呢!”
萧长亭和乔清语齐齐变色。
萧长亭是因为看到宛明珠有几分心虚,而乔清语则是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她咬了咬嘴唇,站起来清声道:“宛姑娘,我虽出身不如您高贵,但自诩行的正坐得端,在教坊司也是卖艺不卖身,清清白白的凭自己的才艺吃饭。永王殿下只不过是比起您这样被家族供养的娇小姐来,跟我这样只能独立自强的女子更投契罢了,您为何要如此折辱于我?”
“清清白白?独立自强?哈!”宛明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嗤笑出身,“你要是真的独立自强,就不会靠着别人的未婚夫供养、与别人的未婚夫同进同出、把臂同游!要是你像其他歌姬一样,大大方方的认了,我还能高看你几分,毕竟也是被生活所迫。但你一边勾搭着别人的男人,一边却标榜自己清清白白,这叫什么?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凭你也配替清白二字!”
乔清语的一张脸顿时涨红,其他勋贵公子也有点不自在。
虽然他们追捧花魁有时候就喜欢这种“卖艺不卖身”的调调,但是今天被宛明珠劈头盖脸这么一骂,似乎……确实有点不对劲哈?
萧长亭气的脸都白了,他是真的欣赏雪音的才华,此刻听到宛明珠如此叱骂自己的红颜知己,忍不住怒道:
“宛明珠,你给我闭嘴!满口污言秽语,成和体统?你如此粗俗不堪,还骄纵野蛮,哪里比得上雪音,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现在就给雪音道歉,要不然小心我找上太师府,退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