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被宛明珠点名,毫无担忧之意,毕竟他当了这么多年官,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处事公正过,毕竟人在京城,得学会存其身。
他在京兆尹为官多年,别的没什么突出的,就是左右逢源这方面是行家,否则还真熬不到现在这即将退休的岁数。
心焦之余,刘大人瞄了宛明珠一眼,他一黄土埋了半截的人到这时候了,自然也清楚眼前这个“沙戈机”应该就是宛太师的孙女宛明珠。
眼珠一转,只听刘大人说道:“由于双方都没有证据,无法自证其说,但是这个案子不涉及杀伤抢掠等大罪,若你们可以自行和解,那是最好。”
刘大人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面前几人的脸色,看他们俱是没有和解的意思,于是接着说道:“不过,若是你们不想和解,那则按原告余千慧所说,她的所作所为俱是雪音所逼,那么她则犯了两罪,一是戏耍本官藐视公堂权威,仗二十,二是助纣为虐污人清白,仗十,雪音作为主谋仗二十,不过若是郑公子肯和解,这些责罚本官也不会强行施行。”
“我说了,这个丫头她在骗人,我根本没有教唆她去诬陷郑侃的清白。”乔清语听到自己要被仗责,顿时异常不满,“所有的责罚都应该是这个卖唱女和郑侃的,与我有何关系,难道打抱不平还要吃板子吗?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余千慧听到她要被仗责,当即瘫倒在地,不说她这瘦弱的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下这些板子,她就算熬下来了,也没钱买药养伤,这就相当于是要了她的命啊!
再一次,余千慧痛恨命运的悲惨。
“大人,我们和解。”宛明珠看了一眼郑侃,不待他说话,便提前回答。
她明白这刘大人的意思,这是在逼她主动和解。
如此重的惩罚在余千慧身上,那就是在逼余千慧,余千慧可以改口一次,就可以改口第二次,刘大人就是在赌她要保下余千慧,所以逼她与乔清语和解。
宛明珠暗叹这刘大人看上去畏畏缩缩,没想到这弯弯肠子也不少,不过她确实是要保下这余千慧,这倒不是怕她再一次改口,而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没必要为了打乔清语几板子就把其他人搭进去。
乔清语不值,也不配。
这件事本就是她污蔑乔清语,这和前世乔清语诬陷他们宛家的阴险行为别无二致,这回让乔清语跑了也就跑了,她也不屑于总用这种手段击垮乔清语和萧长亭。
“对,大人,本公子大人有大量,决定与他们和解。”郑侃仿佛墙头草,宛明珠的风怎么吹,他就往哪里倒,宛明珠刚说完话,他就跟上了,
“我可没同意和解。”乔清语刚刚被气得够呛,意识到自己有机会反击,就不想赶紧离开了,决定对宛明珠进行打击报复,“我再强调一遍,我没有让她诬陷郑侃,也根本不必受到任何惩罚,该受到惩罚的是这个唱曲的丫头和郑侃!”
刘大人还没来得蔓延开的笑脸在听到乔清语这话时生生的僵住了。
“永王殿下也是不想和解,想要追究我的过错?”郑侃一抬眼,目光肆无忌惮的飘向萧长亭,眼里没有半点对于皇子亲王的尊重。
萧长亭见到这样的郑侃,面上也不恼,因为这郑侃平时就是这么个德行,吊儿郎当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不知让多少人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因为他爹是备受皇帝器重的丞相,他在京城里早就被人乱棍打死了。
“不,我们不追究,”萧长亭没有去看震惊且不满的乔清语,而是目光沉沉的望向郑侃,“郑公子,我敬你是个洒脱的人,有心与你做朋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