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语坐回椅子上,目光跟着宛明珠下台。
她从萧长亭面前走过,吸引走了他的目光,在他的心里,宛明珠永远是个土包子,什么都不知道,每天眼里只有情情爱爱,那样的人,不是他的良人,可接连几次她的表现,都让自己足够吃惊,这一次更是。
比赛继续,宛明珠惊起的波澜很快就被掩盖。
她刚坐下,郑侃又挨近,挤眉弄眼道“没看出来啊,明珠,你是不是恶补了?”
这第一场是没有任何要求的,只要自己胜就可以,郑侃理所当然的认为宛明珠是早有准备。
宛明珠轻笑,不承认不否认,好戏还在后头,她并不着急。
瞧她聚精会神的看比赛,郑侃也收了玩心,装模作样的认真看。
比赛到了后头,留下的人仍然不少,眼看着最后一个人结束,柴阳挤在人群中间嚷了一嘴。
“如此精彩比赛,于老与孟老不如作诗歌一首助兴?”
话一出,引不少人附和。
毕竟于老和孟老归隐多年,好不容易出山,他们自然都想再听二老新词,新作。
只是二老终究是前辈,若真听小辈三言两语便作势,岂不是丢了面?这也就算了,主要是临时起意的诗还得仔细斟酌,若是有半点不好,怕是更丢脸面。
于是孟老看向乔清语,道:“素闻乔小姐诗歌精通,不如由乔小姐作个一二?”
柴阳闻言,眼中闪过狡黠,心中暗道孟老还真会选定目标,他一时兴起,亦跟着煽风点火,笑道,“不如乔小姐作一首?”
不再是歌姬,而是小姐,简单的称呼就是身份的转变。
可乔清语并不怎么高兴,因为那些人接下来的话。
“不如,先来些简单的,以湖作一首吧。”柴阳继续喊道。
乔清语挂着和善的笑容,目光瞥向脚下的湖面,不断在脑海里搜索与湖有关的诗词。
“就这样,也配当裁判吗?”半晌过去,见乔清语一直不动作,柴阳又带头喊。
但是细心的人会发现,声音一直不相同,说话的位置也不一样。
乔清语也没发现端倪,目光扫到萧长亭,见他眼中的期待渐渐变成失望,她慌了,急忙嗖嗖刮刮,从脑海里搜出了一首刘禹锡的望洞庭,貌似怡然自得地背诵出来。
背完,乔清语就安静地站在台上。
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她在等台下的众人夸奖,毕竟这是刘禹锡的诗,可她却没有注意到身边二老脸色的变化。
宛明珠忽然站起,清朗的声音适时出现。“现在才至申时,何来月?”
乔清语厌恶地看向她。
转瞬,又有人道:“就是,且今日风大,湖面一直波光粼粼,怎么就无风了?”原来是柴阳在搭腔。
“洞庭山?这里才不是洞庭,而是西湖!”
一个接着一个疑问砸出,犹如惊雷落地。
二老脸色僵硬,直觉看走了眼,诗是好诗,却不应景,奈何二老一早被乔清语的诗折服,总不能现在打自己的脸吧?
老了老了,反而更在乎名声来。
孟老道“诗是不是好诗,各位一品便知,再晚一些时候月亮悬挂,自然明了。”
但有谁刻意去等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