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漠皱着眉,心里不快地抓了一把汗,“本王不需要。”
“需不需要,不是你说的算的,母妃早有决断!”凌冬伸手搭上凌修的肩膀,唇角收起了刚才的笑容,凑近,轻声说道:“就像以前一样,我帮你啊。”
“只是,这次不用交替上朝了。”
凌修捏紧了拳头,青筋冒起,他心中说服了自己很久,压抑住了那股怒气,松手将凌冬打在他身上的手,扫开。
冷笑道:“不必。”
凌冬笑着看了看被推开的手,转眼又讥笑地从衣袖中拿出白瓶。
往凌修面前一撒,瞬时间,凌修感觉到身体的无力感,迅速冲上头骨,愈来愈疲惫,他虚退了几步,扶着身后的椅子,颤颤巍巍地晃着脑袋,咬牙切齿道:“你...卑...鄙小...人.”
手终于支撑不住,顺着椅子倒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母妃说,东宫之位,冰冷不比,若是不让血先冻住,如何坐得上去啊。”凌冬笑着蹲下身子,伸手毫不留情地拍了拍弟弟的脸,慢慢的享受着血冻上的滋味,内心深处充满着愉悦。
“既然你优柔寡断,顾及兄弟之情,那就别怪我了。”
笑容一转,收起手,招了招手,屋顶上飞下几位同样黑衣的男子,快速将凌修带走。
这院子又一次恢复寂静,但比之前要冷得许多。
凌冬望着屋顶上消失的身影,摇摇头,自嘲笑着。
“兄弟?呵呵呵,反正本王又没尝过。”
母妃昨日交代他的,若是将名单交给凌修,凌修拒绝走访,那便由他改走访为威胁,总之是要用尽一切手段,做尽一切肮脏之事,必要时候,让蒙叔的势力协助他。
目的是将朝中比重再次拉斜。
天平本不应该平,总要倾斜到某一方的。
“萧应,备马!”
天翔街,一阵马蹄声响起,众目睽睽之下,飞驰着,势如破竹般,分外急促。
凌冬的血液里,开始结着冰,这场朝中百官等着看的大戏,早就该拉起序幕章节了...
那就由他这个沾满诅咒之血,活于地下的下等人来开启吧。
想到这,凌冬脑中闪过刚见母妃时的情景。
“母妃,我...”那是凌冬第一次以凌修的身份进入后宫,也是人生中第一次看到母亲。
他极为认真,手中的拳头拽着腰间的玉佩,连声音都透着期待。
寻贵妃就在软榻上坐着,不紧不慢地喝着早粥,连眼神都不愿在他身上多停留。
“嗯。”
像一盆冷水浇着,凌冬愣了一下,眨眼看着母妃。
寻贵妃咽下嘴里的那口粥,接过晚林递来的嘴帕,在唇边擦了擦,这才抬头扫了眼他。
半晌,才开口,眉头却皱着。
“果然,是个粗俗之辈,模样随和修儿相像,但这...习性...”
寻贵妃视线扫到他腰间,瞧见他正死死的拽着玉佩。
连忙上前打掉凌冬的手,动作快到,晚林都来不及去扶。
“修儿的东西,也是你能随意捏的?这可是修儿出生时,王上派了最好的玉匠,又选了最为珍贵的羊脂白玉,打磨了多久啊,就是为了庆贺修儿的降临。”
那急忙拍掉羊脂白玉上的...他沾染过的气息。
那般鄙夷的模样。
打碎了他所有对母亲的幻想。
“那天,也是我出生的时候啊。”他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说话。
寻贵妃意识到自己的言行,轻咳了下。
“冬儿是吧,来,坐下,让母妃好好瞧瞧。”寻贵妃拍着身边的软垫,露出温柔的笑脸。
但,他还是向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