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柚默轻盈地行了一礼,心中多了些对此言的了然。
这是在提点她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莫要做些有的没的、挑三拨四的蠢事。
那想必方才的那句话,她是听见了的。沈柚默在心里默想。
这句话大部分人都是能听的明白的,可并不都是所有人都能有此悟性。
沈敏翡甚为不解的转了转手中的帕子,便靠近了沈柚默,悄声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人犯了错,咱们跟着一道罚?可是凭什么?”
说到最后,沈敏翡的情绪略微有些波动,声音不禁也跟着抬高了些许。见状,沈柚默很是无奈,赶忙抬手捂住了沈敏翡的嘴巴。
然而,她终归是慢了一步。
“不知宁知郡主是有何要表示的?”北凌居士没有丝毫要放过一丝一毫突兀的举动的意思,也不管是否身份尊贵,很是直接了然的点出了名字。
感受到周遭望过来的眼神,沈柚默只得是将手放了下来,垂头抬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没有。”
虽然感受到周围的眼神,但沈敏翡依然是那副懵懂不解的模样,只是不再开口说她方才所想了。
北凌居士上下打量了片刻,便笑道,“宁知郡主与明钰公主是九位姑娘年岁最小的,有些事情确实会听不太明白。”
像是为了解答她们的疑惑一般,北凌居士不急不缓地再一次言道,“九位姑娘都是有些自己的长处,老身开设学堂,也是为了让姑娘们能够变得更好。只是每人的脾性及擅长的东西不同,老身不能每人都教一样,老身也是教不过来的。不论是擅长何种,都需得明白做人的道理,因此老身主要教导姑娘们做人之理,而姑娘们所擅长的,除去指导,便只有你们自行去挖掘发扬了。此事,老身也帮不了你们,只能是靠你们自己。”
“今日你们赶路也累了,待你们好生修整一番后,后日便到学堂正式教授。”北凌居士说罢,便转身往院内走去,只留下三名辅教嬷嬷。
虽然北凌居士回屋了,但这三名留下的嬷嬷的气势也丝毫不差,便领着她们八人一通走进了门,往住榻歇息之处走去。
若说以往是一人住一处硕大的屋子,而此时她们九人,便住在往日里只有一人住的屋中,就连床榻都是拼接起来的,一面五床,中间只有一扇半透朦胧的一人高屏风相隔,只有塌上被褥的颜色是不同的九种颜色,许是为了区分是何人再此处眠。
亦是因为如此,北凌居士才不收太多的学生,若是过多了,便不好区别了。
沈柚默一边想着,一边走到右侧近窗的位置站定,塌上的被褥颜色为杏色,相邻的那床为暖橘色。因与沈柚默一起站着,沈敏翡也自然而然地跟了过去。
两名身份尊贵的选好了之后,其他人才纷纷走动起来,只有一位看起来比较怯懦的姑娘还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就如同是极为烦躁她这一般,一直被她跟着的另一位年岁较长些的女子忍无可忍地开了口,将她唤了过去,在旁人选定前随意指了一处角落的位置让她赶紧把行囊扔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