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瞧着李洛娴似乎在意这个细微之处,也终于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又继续低头看面前这本她看过了许多遍的书卷。
不过,虽然李洛娴没有揪着沈敏翡,但沈柚默依旧没能逃开,“宁知妹妹,往日见你都会作一些打油诗,不如也一起吧?”
沈柚默抬眸看过去,刚巧和回过身的李洛娴对视了一眼。
沈柚默嫣然一晓,眉眼中倒是很天真的模样,像是与以前异样,没有任何改变般,“姐姐都说是打油诗了,便算不得什么好诗,着实没必要当众显眼。”
“是么?”李洛娴不以为然道,“若真是没什么指的观赏的,那为何此前白侯还会将宁知妹妹所做的那首诗扯走,还好生珍藏起来了呢?”
沈柚默听言,瞳孔扩张了些许,略有些惊诧。
对于这件事,沈柚默倒是没有想到,当时她发现自己写的那页诗不翼而飞,本以为是恰好不见了,却不曾想,竟然真是被人拿走了,还是他拿的。
“宁知妹妹就被推辞了,若不然还以为是对此不屑一顾呢。”李洛娴笑言,眼巴巴地眨动了几下。
闲谈了两盏茶的时间,有半数人需要陪着李洛娴作诗赋词,亦连蓝秋容也在内。
翌日清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礼学堂出发,分别往不同的方向离去,路面因为车轱辘的一次次滚碾而扬起了一阵阵尘土,又在马车驶远后而平静,只有路边的野花野草被铺上了一层沉粉。
这一路回城,看似平静的表态下,仍旧隐藏着汹涌的暗潮,在马车分别往不同道路后,悄然跟在后面的刺客也已然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敏翡,你有没有觉得这一路有些过于怪异了吗?”在半路停下暂作休整后,沈柚默拿着一个深棕色兽皮水袋走到沈敏翡身旁,在说着话的同时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沈敏翡也左右瞧了几眼,但并未发觉到什么不妥之处。
“柚子,怕是你平日里太过警惕了,现下毛病又犯了,咱们这么一行人,便是有刺客尾随,也应不会如此冒险闯出刺杀的。”
沈柚默摇了摇头,心中还是有些慌忧,“这一路太过于安静了,先前我们来时,便是冬日也都会有野兽的嚎叫与鸣啼,而今日却连一直飞鸟都不曾见到……”
想定之后,沈柚默又思虑起来,“就好似有人在两边一直跟着,亦或是早已埋伏在了这一路之中,并且把沿路会出没的野兽飞鸟惊走了。”
恰在沈柚默又一次观望四周之时,白郅腰挂着一把剑,走到了她面前,轻声说道。
“郡主,该出发了。”
看着白郅的面容,沈柚默还是忍不住想起被惊得几乎半夜都未睡下的那日。便不等白郅再言,便将拿着的水袋塞到了他手中,自己则匆匆回到了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