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刚进门就领教了二房太太的嘴脸,我不当回事。至强可不忍,正想回嘴,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梳洗过后,二嫂已叫下人摆好宴席等我们入座。席间我问了她二哥的事,她却表示等散席再说。
我虽奇怪也只好忍着,没声没气地吃完了饭。二嫂吩咐下人在偏厅备好茶水,点心,一再说明不许有人进来打搅。
等下人都退了,二嫂忽然在我座前欠下身子说:“掌家的,若菲(二嫂闺名古若菲)给你请安了。”
这一下来得那么措手不及,我呆了一下,慌忙起身回礼说:“不敢不敢,该是我这个小姑给嫂嫂请安才对,怎么能乱了辈份呢?”
二嫂拉起我手,再次各自落座,笑笑说:“三姑娘,那就大家都别客气了。老爷平时会对我们说祖上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也是他订下的规矩,刚刚还请别见怪。”
我只好对她说:“二嫂,家里现在也没那么注重这些虚礼。闲话也不多说,先说说二哥这事吧!”
二嫂正色道:“也对,你此行也是为这而来的。老爷这是受人嗦摆的,新帝四岁登基至今才多久?那能独立监国?这是别有用心的人怂恿老爷。”
我点了点头,再等她说下去。
“老爷又是个死古板,凡事说规矩,又说俗例。竟听信旁人,引经据典地说什么从来君主是男儿,没能力独立还有辅政大臣,不一而足。私下说说也就罢了,还在外人面前说。这不就被人传到太后耳中,被一旨降下打入大牢。”
听完她说,我陷入了沉思。按说二哥不可能犯这低级错误呀,毕竟是混了多年官场之人。但听二嫂说他要求家里的规矩,怎么他性情大变又成了个老古板?
既然说是受人怂恿的,那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选择二哥?这些问题不搞清楚,救二哥从何谈起?
这些问题希望二嫂能为我解答了,于是问道:“二嫂,二哥是受什么人怂恿的?”
“老爷被下牢前几天分别和户部黄大人,刑部原大人来往繁密些。其中的黄大人是个奸狡之人,听其他官太太说,许多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那原大人呢?”
“原大人是个老古板,专爱说世故俗例,但人很正直。也不知道抽起什么筋,老爷能与两个极端之人走一起。”
“呃,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据说香草(二房太太的闺名,李香草)的义父是黄大人的至交。”
二嫂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而又些兴奋。我不解地看了她一会,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里面的名堂就在于二房的义父?
这边谈话还没到实质阶段,外面传来二太太的声音:“春梅,秋菊,都死去那了?出来给老娘打洗脚水,锤肩头。都不知道那些人那来那么大的劲,看个戏还要抢。如果老爷在那会,那一次不是在贵宾厅里看?”
二嫂有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沉吟了一下说:“三姑娘,明天再谈吧。你今天刚到,舟车劳顿也累了,今晚先歇歇。”
我还没回话,偏厅门口就传来打死一片的声音。
两个女子的声音,一个说:“停,停,停。大太太正和三小姐说话,你们不可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