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走到我前面,一改常态。微笑着欠了下身子,轻声说:“三。。。,不对。掌家的,你就放过她俩吧,是我管教不严,以后我会严加管教的。”
我故意不看她,侧着身子问梁木:“大叔,我耳朵不好,你听到什么了吗?怎么像有个蚊子在嗡嗡嗡响。”
二太太脸色如猪肝一样,那边春梅,秋菊却更惨叫得一声比一声高。
二太太一咬牙,跪下大声说:“掌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要罚就罚我罢。饶了她俩可以吗?求求您啦。”
我差点从心里笑出来,厨娘说得对,恶人就要恶人磨。
见效果差不多,我给了一个眼神至强,然后说道:“罢了,说到底贩卖婢女这事也是有捐阴德,算了不卖了,以后让她们去厨下做事。”
至强点点头,拦住两工人说:“住手,我们不卖了。”
“这不是寻我们来开心吗?还耽误了我们半天的功夫,不卖叫我们来干嘛?”两工人骂骂咧咧的。
至强掏出一个十两银锭,在两人面前扬了扬,说:“今天辛苦两位,这锭银就当给两位的跑腿费。”两工人接过银锭,欢天喜地地走了。
打发了两工人走后,让下人们散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二太太愤愤不平地回了房,连早饭都不吃。
一场闹剧后我让至强传了些人前来问话,不经不觉到了午饭时间。
大太太和管家赶在午饭时间回得来,刚一入座就听下人回报大太太和小姐回来。
二嫂带着十岁的敏惜来客厅拜见我,敏惜乖巧懂事,听着二嫂指示向欠欠身子说:“小姑好,敏惜拜见小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满眼泪雾,竟流下两行泪水。忙说:“哎,乖。敏惜来小姑这坐。”
敏惜听话地坐在我身边,二嫂也依次坐下。被传来的二太太也出来坐下,厌恶地瞪了两眼二嫂两母女。
我假装看不见,淡淡地说:“都坐下吃饭罢,不许再多事端,饭后我有话说。”
各怀心事地吃完了饭后,让奶娘带着敏惜去学字,我让二嫂,二太太俩随我进了内堂。
内堂上梁木早已按我吩咐做好一块灵牌,上面还刚漆上“陈门列代宗祠之位”数字。灵台上摆上供品,香案,地上有两个浦团。
我净手上香后,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然后说:“陈家祖训,入门新媳必须报八字修灶台,由族中记事夫妻领着新人,男左女右站齐参拜过祖上才方可算正式入门。”
灵位前并排站着的两位太太脸色一沉,脚一软跪在浦团上。
我继续说道:“这台面有两封休书,按清律法所写,两位可愿领否?”
台前跪着的两人对望一眼后,纷纷摇头,脸上全是恐惧之色。
我点点头说:“既然不愿,那谁先说二哥到底是怎么进的大牢?又是如何能出这大牢?”
两人大眼望小眼就是不开口,互相较着劲谁耗得过谁一样。
见此光景我一拍台,站起来说:“族中也从没有娶二房的旧例,看来这封休书也是白写。清律例明确规定:不合书礼者,不以妻房论之。”(书礼为三书六礼,有的也可按祖先订下规例,需在当地县伢中登记入册。)
二太太面色大变,口中不停说着:“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