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强望着我,我沉吟一下说:“大叔,既使二哥这次能安全回来,我恐以后又再生事。有意把那管福栽培,以后就是我的线眼,你看可好?”
梁木写道:你有何打算?
至强抢着说:“小姐的意思是故意给一块假玉管福,让他去打探,然后献玉于李公公。我就负责跟踪,观察他的一言一行。如若他如实汇报,忠心办事则可用之材,否则。。。”然后做了一个抹颈的动作。
梁木思考一会写道:我看可行,只需要让他打探一事则可。传闻李公公欺上瞒下敲诈官员,让他去打探此事并要抓住实证交给你。如若他如实办到则忠心,否则。。。
我不解地问梁木说:“为什么让他打探李公公这些事?我们又不打算打倒李公公,反而要依仗李公公阿。”
梁木写道:李公公为人谨小慎微,家中珍宝无数,却装潢普通。位高权重却人前失威,要打探他贪污腐败谈何容易,而且凶险非常。如若那管福这样都肯犯险,忠心可鉴啊!
我恍然大悟,梁木的试探也比我想的稳重许多,果然带上他出来没错。
次日,我和至强依计行事,约那管福出来如此这般地交待于他。
管福满口答应还说,誓要找出证据保二哥安全。
管福前脚刚走,至强亦步亦趋跟了上去,片刻后不见了身影。
当我只身回到莫先生的四合院,梁木和莫先生出去了。无聊闲逛的时候碰见了春如姑娘,她正在庭院喂金鱼。
想要回避已来不及,只好对她行个礼说:“春如姑娘,小女子有礼了。惊扰到你,实在抱歉。”
春如姑娘看着我没回应,只顾捂着嘴笑,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陈家小姐,你别这样,要把我笑死啦。”
我把自己全身好好看了一遍,又到水边看看倒影,发觉并无可笑之处。不禁有些恼怒,说:“小女子无礼打扰到你雅兴,见笑。”
转身正要离开,她却叫住了我说:“梓棋,莫走。这样叫你不介意吧,刚刚是我失仪,我给你赔礼。”
听她这样说,我只好回道:“姑娘言重,我只是不解你刚才为何发笑?”
春如姑娘拉我到凉亭坐下,给我倒上一杯茶,说:“我发笑是因为在这屋子里,无论是主仆、朋友、父子都以名字相称。霎时间听到你文邹邹的语调,就觉得好笑。”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她,只好笑笑以掩饰心里的尴尬。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问她说:“春如,这大叔和莫先生你可知他们去那了?什么时候回来?”
她有些黯然说:“我也不知道,莫毅也不是什么都告诉我的。不瞒你说,其实我只是凤仪楼的姑娘,承蒙先生错爱,为我赎身并一直居住于此。”
“哦,原来如此。那想必姑娘不久就是这居所的女主人,为何还是如此失落?”
她脸色更难看地说:“我住在这三年有余,莫毅始终以礼相待。闲时喜欢与我吟诗作画,对坐暢饮,却不曾提过婚嫁之事。”
我与春如姑娘于昨日才一面之交,不知为何今天却对我倾诉心事,实在费解,我也无心再谈。
我起身告辞说:“时候不早,我今天出去实在倦怠,恕不奉陪。”
她说:“好吧,你慢行。”
走出凉亭,隐隐约约听到她在身后说了句:什么一朝新人胜旧人云云的。
我一路回东厢房,心中想道:这春如姑娘着实费解,莫先生是留洋归来性情也是古怪,正好配一对。
掌灯时分,莫毅和梁木终于回来。梁木高兴地对着我比划着什么,莫毅接过话说:“事儿办成啦,明日早上你二哥必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