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太需要跟客户在酒桌上打交道吧?”丛正迷惑不解。
乔佑群见他如此顽固不灵,噎了噎,可能面子下不来,还是坚持为他倒了一杯酒,指了指:“听我的没错,喝。”
丛正这人一根筋,也没什么酒桌文化的意识,摇头仍谢绝:“我不喝酒。”
乔佑群真的下不来台了,木着脸瞪着他。
丛正浑然不觉自己得罪人了,还张望厨房方向:“还没做好吗?我去看看。”
乔佑群的助理也是十八般武艺皆通,正在厨房大显身手呢。看到他进来,也不客气:“来的好,把水槽里的菜洗干净。”
“哦。”
丛正掳起袖子洗菜,但是动作很笨拙,而且对郑家那个抽拉式水龙头特别好奇,还玩心大起的玩了几回。
“喂,我说你在干什么?”助理不乐意了:“你帮忙来的还是帮倒忙来的?”
丛正据实:“我本来是进来看你做好宵夜没有?”
助理撇下嘴:“你当自己是谁呀?好意思吃现成的?”
“我……”丛正不解,问:“不是乔先生让你做宵夜吗?”
“哼,我做老板那一份天经地义,你算老几呀?”助理明显看不起他。一个公关营销人员,凭什么让他做义务工?
丛正傻眼了,指指餐桌方向:“可是乔先生他……”
“我老板是客气,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呀。”助理冷嘲热讽。
丛正这才回过味来,感情乔佑群只是客套的问一声,他当真了。
“哦。”丛正迟钝,但脸皮不厚,尬笑着退出厨房:“我,我不饿了。”
他灰溜溜回到客厅,四下张望,觉得不自在,又跑到阳台待着。
有点难堪,脸上火烧火烧的,全因为他会错意了。
默默欣赏了下夜景,比桂元苑是好看多了。
不知为什么,丛正这一刻格外想念桂元苑那个六十几平的老破小房子。
虽然很挤窄,但是温馨友爱。
北市的空气不太好,夏夜是看不到满天繁星的,偶而几粒散落银河的星子。
看着看着,丛正眼前好像幻化出一副流动的画面:幽幽泛着绿光的水,深不可测,沉重的漆黑的锁琏在同样乌漆抹黑的地面拖行,有一对赤足一步步艰难的前行。
这对脚很大,比普通人至少大两倍,已经溃烂,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血迹也凝固,并没有随着走动而滴落……
“丛正?”周茉的轻唤把画面打破,丛正一个激灵,从震骇中回神,扭头转后。
周茉脸色一变,后退一步迟疑:“你,你怎么啦?”
“嗯?我,我没事呀。”丛正抹把脸。
周茉急步上前,探探他额头:“你脸色很不好呀。”
“是吗?”丛正拍拍自己的脸:“可能是吹风的原因吧?”
“不是。”周茉严肃的盯着他,认真端详:“你刚才,不但脸色很差,眼神都跟平时不一样。”
丛正失笑:“怎么不一样?”他自己完全没感觉。
“就,突然转头,眼神很亮,犀利的……怎么形容呢?反正就很城府很警觉,很咄咄逼人,就是跟你现在的年纪不相衬。”周茉找不到准确的词形容,有点语无伦次。
丛正敛起笑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