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娃蹲下来，小福喜就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山里有个人参娃，我让它帮你种。万一以后我进城了，你在家里照顾爷爷奶奶，村里人要是不待见你、欺负你，你就拿这个事拿捏他们。”

“真的？”大娃愣了愣，伸手在小福喜的头毛上搓了一把，说：“别说些神道的事。你进城之后别忘了我就行。”

“不信拉倒。”小福喜“哼”了一声，自己叼着地瓜条跑了。

大娃打了水往回走，就见二娃背着个书包也回来了。

这两年二娃像是变了个人，原来学习挺好的，现在考试都不及格。平时也不爱说话，就连大娃、四娃都不搭理。

“二娃，你咋才回来？”大娃关心的问一声，又说：“你那衬衣领子咋回事？打架了？”

二娃一听，赶紧把衬衣往外套里掖一掖，也不答话，一扭头往他们家走。

刚进门，就听见屋里“哇哇”的哭声，是他弟弟又闹腾了。

“娘，你能不能让他闭嘴。”二娃一脸阴沉的说：“天天的哭，没个消停时候。我作业都写不好。”

“你闭嘴。”王桂芝把扫炕的笤帚从里屋扔出来，正好砸在二娃腿上。

又说：“你咋这时候才回来？不是让你放学赶紧回家做饭吗。你弟弟天天哭闹，我哪有功夫做饭啊。你爹一会儿回来吃啥？”

“你天天就在炕头守着那么个傻子，你还管我爹吃啥？”二娃说完把书包往地上一甩，转身就往外走。

王桂芝愣了一下，“嗷”一声蹦下地，冲出来就把二娃衣领薅住了，直接就往屋里拖，

给二娃一直拖到炕边上，指着炕头上一个咧嘴大哭的男孩问：“你说谁是傻子？你这么说你亲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