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尾孔雀重新趴在叶儿莱肩膀,对她说道:“顺便帮我问下,刚才涌现的生气是怎么回事?消失也太快了。”变回了幼猫的花伢,被虎纹兽怪一个翻身掀倒了,也嗷嗷叫着。
减去阿酉、花伢两大战力,仨术士武力加起来也反抗不了兽怪,否则他们也不会被抓来这里。
“你还想抢他们的东西吗?”叶儿莱直白地问阿酉。
“有点兴趣。不过算了,我更想要神物。”阿酉也直接了当。
“那么,”她刚要说话,就见到虎怪把三个术士痛殴了一顿——当然隔着法衣,估计不会造成多大肉|体伤害,主要是精神打击——打得老头他们哇哇大喊救命,“打完了就可以好好谈话吧。”
老头哼唧地瘸着腿过来。明明整个人套在壳里,他就能表达出丰富感情世界。跟在他后面的利广、利高相比之下,动作僵硬得像机器人。
“现在也搞不清你的身份立场……又会法术又有神力,还可以跟兽怪交流,难道真有神安排了这一切?不,肯定有我不知道的缘故。”老头嘀嘀咕咕地,又自己收拾好无人关注的情绪,“我总会找到真相的!在这之前,暂时把你看成我们一边的。”
兽怪的几个头目远远地退到了高台角落,警惕他们再靠近的意味相当明显。
“之前兽怪似乎把我们当成他们的神,现在却不能肯定,所以这样若即若离?”她问靳无咎。
靳无咎点头,他刚打量了高台一遍,对叶儿莱道,“嗯,大人最好看下这里,有东西。”
“咦、咦咦——?”几盏头灯都跟着晃动,光斑随靳无咎的示意到处扫描,半天才找到目标。
整体像一个削去顶的金字塔的高台,它的四壁从台上俯视就好像四面扇形,其中相邻的三个扇面都绘了些图案,但那些图案衬在肮脏粗糙的石壁上,完全不起眼,一般人看见也只会以为是什么污迹。
靳无咎轻飘飘跳到台下,绕高台一圈,这些图案连在一起一幅三百米长的大型壁画。
从高台上下眺壁画,就是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还是要站在高台底下才看得懂。
“完、全、看、不、懂。”老头也滑溜下地,仰头绕高台转了一圈又一圈,沮丧地不想再爬上来。
和他一样动作迅速的利广、利高互相嘀咕了几句,对着石壁上的画同样摇头。
“刚才兽怪唱的歌里面说他们的神‘开拓四方’、‘燃起渊火’、‘往返冥世’。”叶儿莱道。
“兽怪唱什么歌跟我们有屁关系。”老头不以为然地道,突然他“哇”地一声。
“难道我看错了,这不是未解的古代法文,而是他们与神有关的历史?哦哦,这么一想有点意思了,阿酉小徒弟你直觉不错呀,利广你快过来看,这个像不像是分体炼灵窑的前身,更原始的那种?”
利广蹲低下来,盯着画中部那一个像蘑菇又像馒头的石刻图案仔细看,半晌才开口,“催化炉?”
“也有可能是初炼炉。你看底下画着的是燃烧的火焰么,催化炉底下应该是闭合的,密封性更强,像这个,”老头指着更远处的蛋形,自己又摇了摇头,“画得太简陋了。而且各分体炉距离太远,能效方面比现代炼灵窑还差了,想不通。”
“这个,见过?”利广指着画面里一个大坑,老头也凑过去一看。
“开放炼灵阵!我们掉下来那个十八引长的熔岩池就这样的!……可惜看不出来法阵的构成,画太丑了。这壁画上每一个图都是件大工程,透过它们几乎能看到我们术法发展的历史,从蒙昧一步步地走出来……等等,为什么是兽怪在主导我们的历史?”
——那坑内以及坑边散布着一片黑影,如果仔细琢磨,看起来像是一群兽怪在干活。
“不是兽怪主导的。”站在另一面石壁边的利高说道,“我这边能看到画面中心是一个人类。”
“唔。”老头跑过去,确实看到了干活的主体还是那些长着一只角或两只角或长尾巴、短尾巴的兽怪,但中间还直立着一个人,虽然没有画出五官,但是那挺拔的站姿,恰当的身材比例,尤其还穿着整齐的盔甲,很明显那是个人类。
而且那个人像线条刻画得特别深重,姿式也非同寻常,别的兽怪哪怕更高大也是曲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