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春字号门关上后,姜小刀便蹑手蹑脚地窜了过去。他侧耳贴门去听,可里面的声音太过微弱,他一点也听不清楚。
姜小刀越听不清,就越想听,但却无计可施。无奈之下,他只得返回丁字号房。他才一进房,伙计就给端来了几个小菜。
夹了两口,索然无味,他便放下筷子准备离开,就在他走到包房门口的时候,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见他折身返回去了窗口,他拨开推开木窗看了看四周布局。
他咧嘴笑了…
原来,窗檐下有一条可以攀行的房脊,顺着那条房脊正好可以去往春字号房间的窗口。
激动之余,姜小刀翻过窗口,伏下身子像条虫子一样趴在房脊上慢慢地向前蠕动着。
不过多久,他就爬到了春字号窗口。他贴窗去听,此番,里面的声音可以清晰收入耳底:“二位,闲话咱们就不多说了。来,喝了这杯酒水,大家就都是朋友了”。
春字号房中…
另外两人没有说话,只顾端着酒水倒进了嘴里。
当姜四海为他们添第二杯水酒的时候,周允正起了身来,他端着酒杯敬欧阳纯“欧阳长官,周某的事,想必姜老弟也跟您说了。还望您施个援手啊”。
欧阳纯略显为难之色。“这振旗会剿也不是。不剿也不是。还真是让人头疼。”说完,欧阳还故作叹息地摇了摇头。
“欧阳长官何出此言”?
“唐师长临行前才刚剿灭的振旗会,报上都登了。此番,若再提清剿振旗会,不是故意打唐师长的脸吗”!
欧阳纯的这番话,有明显的意味啊。他是在暗示:剿了振旗会也不好向上面请功。其实就是想找周家要钱,不好明说罢了。
周允正是个百炼成精的老狐狸,他岂能听不出言外之意。
“唐师长的脸可打不得。欧阳长官,我们可以悄悄地打掉这帮满清余孽。”说着,周便从怀中取出一张兑票恭敬地递到欧阳的桌前。
欧阳纯用余光瞄了兑票上数额。他很想抓过兑票装进身上,但做人得矜持一点不是。他还得故作高深一番。
“振旗会人多势众,想打掉他们,也非易事,此事还得容我思虑一番。”
周允正听后眼角上扬,暗暗骂道:“真是个老狐狸”。虽然心里极度不爽,但也不敢发作。他陪着笑脸道:“欧阳长官,振旗会此番与我交换人质,您只要在交易地点周围布下埋伏,待人质交换之后,以枪声为号,您负责侧面掩杀,正面厮杀交由周某的人去办。到时,只需留个把活口去为我等引路便可”。
欧阳纯笑着点了头笑道:“周院长不但通医术,对兵法也是如此在行,在下佩服”。
周允正谦道:“哪里,哪里…”。随后,见他极不情愿地将十万兑票又朝欧阳纯身前推了推。“欧阳长官,这是一点小意思,请您笑纳”。
古人讲究的是三推三让。你就好比诸葛亮一样。他明明是很想跟随刘备去打天下,可他非得做这三推三让,做足了面子才肯前去。这也怪不得他,要不这么做,怎么能让对方重视自己呢。
此番,周允正才行了第二推,欧阳纯自然是不肯笑纳。他道:“诶,举手之劳而已,哪里能收周院长的钱。您这是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