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尖锐的训斥声夹在两家人愤怒的讨伐声中,审讯室乱成一锅粥,不时有值班警察冲进来维护秩序。
秦温酒抽出手帕包住时曼额头,眼中都是藏不住的忧色,看到时曼脸上的血,心揪成一团,手臂毋地收紧,将微微颤抖的女生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抚,“不怕,不怕,我在,不要怕。”
不怕…
有他在。
时曼喉咙哽住,眼中迅速蓄满恼人的泪光,她近乎狼狈地咬住染上血的食指,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曼曼,爸爸会找人去查,你不要哭,爸爸这就去找…”
“滚!!”
时曼声嘶力竭地咆哮,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吼得所有人噤若寒蝉。
时简被吼懵了,脸色苍白,唇畔干涸发白,直愣愣瞪着时曼。
“我不当你女儿了,我不当了,我不当了,我不当了行不行?”
时曼声线越发不稳,听得出明显的哭音,她抓紧秦温酒身前的衣服,欲盖弥彰地把脸埋进他胸膛,身子发软无力,全靠秦温酒撑着她勉强站住脚跟。
“曼曼,你怎么…”
“时先生,请你离开。”
这回出声的是秦温酒,冷如冰窖的眼神和语气都让时简敬而远之。
“您还是回去好好经营集团,时曼的事不需要您管。”秦温酒声音平稳,字字都拒人于千里之外。
时简身形僵住,看了眼时曼,兀自攥紧拳头,敛住复杂情绪别开脸。
何晓芳上来拉住他,“走啊!还等人家动手赶你出去不成?”
时简就这样被何晓芳拉着离开,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远去直到听不见,时曼颤抖的身体才平复下来,但心里那道坎儿还是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