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温酒没有动,只是紧锁着她的脸。
“算了,我去洗澡。”
时曼随口一问,并不要求他能应允,她瞒了秦温酒很多,没资格要求他能完全敞开。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间,时曼听得几句争吵声,她艰难睁开一丝眼皮,一抹欣长的身影站在不远处阳台薄纱帘后,绰绰约约。
他侧着身子,低着头讲电话,声音控到最低,偶尔情绪激动控制不住冒出断断续续的话,其中有一句话重复好几遍。
“抱歉,我不愿意。”
“抱歉…”
“我不愿意…”
时曼跑龙套的这几年里学过不少外语,听得懂日语,昏昏欲睡的念头推到脑后,她悄悄撑起身子,视线清明起来,那窗帘后面站着的人就是秦温酒。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处在暴怒状态中,说话音量很大,隔了几米远的时曼都能听到细细碎碎的女音。
秦温酒反应很淡,恍若局外之人,回复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淡薄。
“不管如何,我都不愿意,我长在中国,早已习惯了这边的一切。”
“抱歉,母上大人。”
电话安静片刻,突然狂轰滥炸起来,饶是旁听的时曼都有些心惊,不小心将床柜上的钢笔扫到地面,窗帘后的人闻声看来,时曼已经缩进被子里假装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