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文夫人刚一用力,却只觉推动一块巨石一般,丝毫没有撼动四支半厘!
她抬头看向比她高了约莫半个头的四支,咬牙怒喝,
“你什么意思?!你主子平常没教你察言观色?!区区贱婢!还想拦我?!”
可四支并不理会她的脏语,只面带微笑立于原地,不让文夫人往前走半步。
不论文夫人怎么推搡,都无法推动四支,而当她想绕过四支,四支敏捷朝她身前一闪,又挡住了她。
无奈之下,文夫人只得将火气压下,一脸不悦朝背部朝外侧躺在贵妃榻上的菟姬喝道,
“你还不快让她让开?!如此不尊敬长辈,我平时教你的礼仪都被狗吃了吗?!”
缩成一团的菟姬动弹了下,她撑着柔软的绒黄榻面坐直了,伸手朝四支摆摆手,
“你先退下吧。”
美眸里划过一抹担忧,但四支仍是朝菟姬微微行礼,笑着起身退了出去。
待殿内只剩菟姬与文夫人,菟姬这才从贵妃榻上站起身,淡淡看着满面怒容的文夫人,
“夫人,可是有事?”
瞧着这贱婢一副毫无精气神的模样,文夫人只当她是才睡醒。
一想到女儿因一个月的委屈而哭成了泪人儿,而这个贱婢居然在玉镜殿内享清福,她这肚里的怒火就越烧越旺!
高高举起右手猛然朝菟姬白嫩的脸颊打过去,文夫人怒喝,
“你还好意思问我有事?!”
眼见着这狠厉的一巴掌就要扇来,菟姬本能往后一仰,堪堪躲过了这足以让她脸颊肿上三天的巴掌!
巴掌落空,文夫人险些因着这大幅度的动作摔倒,她好不容易站直,一脸狼狈冲菟姬怒吼,
“你还敢躲?!我看你是皇后当久了,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吧!”
说完,文夫人猛地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想去拽菟姬的手,但又被菟姬灵巧躲了开。
窜到一侧,菟姬秀眉蹙起,她满脸不悦,
“文夫人,你该注意下自己的身份,说动手就动手,未免太难看。”
被簪子固定在后脑勺的发包有些松散,但文夫人可顾不上这些,她站定后朝菟姬冷笑,
“你也配同我提身份?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怎么,真以为做了皇后,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若我去同太后和皇上说,你明日就要落入天牢!”
面上划过一丝不耐,菟姬瞧着眼前一过来便发疯的文夫人有些不解,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连忙伸手打断还想出口成脏的文夫人,菟姬将语气放慢,
“文夫人,你来玉镜殿,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光是来骂本宫的吧?”
粗喘了几口气,文夫人瞪着菟姬,声音几乎是从紧闭的牙缝中挤出来似的,
“我还真就是来骂你的!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们文家的?说好的照拂我的夜兰呢?你倒好,直接将人照拂到几乎打入冷宫的境地!”
菟姬站在贵妃榻后侧,面上露出恍然之色,
“小姐的事情?小姐被禁足是摄政王所要求的,因为她想下毒害本宫。”
可文夫人哪会管贱婢的死活,她双手紧紧攥着袖摆,仿佛尖锐的指甲已经掐进贱婢的脖颈一般,
“我管你死活?你可别忘了,你是文家的奴才!你主子要你的命,难道有错?!”
“就算你坐在后位上,你的一切都是替夜兰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