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艾爱与穆浮生座同一个翠辇回宫,路上阮艾爱回想起玉嫔请求,便向皇帝提起关于蓟汴县之事。
阮艾爱小心翼翼问道:“陛下,古州,蓟汴起义可有缓和?”
皇帝反问道:“皇后何故问此?”
阮艾爱装做不在意,漫不经心道:“无甚,怕陛下为此忧心忡忡”
皇帝目视远方,不以为然,问道:“皇后想知道什么?”
阮艾爱心噔的一下,便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他双眼,阮艾爱抿了抿嘴,轻言:“百姓不安,皆因天灾所致”
皇帝颔首,未言。
阮艾爱见皇帝未置一词,难揣心迹,斗胆道:“陛下,古州起义军已蔓延至蓟汴。古州旱地千里,雨不逢时,百姓颗粒无收,再加之重税,民怨声载道,若是流民加剧,起义农民军兵源不断,起义军就不会停手,扬汤止沸,不可取。如今内有暴民,外有鞑虏,不知陛下该如何做?”
闻此,皇帝不悦地蹙起眉头,慎而又慎道:“攘外安内“,顿了顿,又言”湖西地广人稀,荒地万亩,不如将流民发配于此,振兴湖西,放赈仓粮三万石解民裹腹,调明威将军带精兵一万远赴古州,镇压匪头,至于税收,按财帛多少来缴税”’皇帝一改常态,斜过脸,目光锐敏盯着她,狐疑道:“皇后可还记得关于税收整改的信儿?皇后果真聪明过人,不知何时皇后变得如此惊艳绝伦?嗯?”
阮艾爱目光闪躲,搓手顿脚,知道皇帝正切中要害地问她,不免有些心虚失措,稍做冷静,强压心中忐忑,打官腔儿道:“记得。谢陛下夸奖,妾身不过一介女流,既不能征战沙场,也不能号令百官,妾身唯有效仿太庄太后,博览群书,献一点微薄之力,辅佐先皇基业永固”
皇帝扳过身子,邪佞笑着,言语犀利道:“皇后野心倒是不小呀”
阮艾爱忙摇头否认,辩护道:“不敢,妾身只是恪尽职守”
皇帝笑意不减,逼问道:“皇后又何时变得如此伶牙利嘴?”将又字,强调加重。
阮艾爱局促不安,讪笑的搓了搓手,眼眸避而对之,对答:“自打陛下对阮府皇恩开赦,妾身无以回报,唯有解陛下之所忧,才敢受之无愧,伴在陛下左右”
皇帝拂了拂袖子,置若罔闻,似对讨好的话已烂熟于心,欢谑道:“朕与皇后相处三年有余,却不知皇后会鲜少为人知的炼丹术。这岂止是性情大变,实在是......”皇帝侧过身体,直勾勾地盯着阮艾爱,似要她无所遁形,赤裸裸的暴露在他面前。
阮艾爱对着似是而非的话感到意乱心慌,隐隐约约感到皇帝似乎摸透她的底细,只是差坦白,这一线之隔。
闻此,阮艾爱惊慌之色,露出于形,一连三回被呛,她失了方阵。阮艾爱把头埋得更低了,她深知自己不是阮馥菊,也并未熟悉原主人的生活习惯,只能一脸无奈,硬着头皮,对付这个高深莫测的皇帝,阮艾爱开始转话题道:“陛下多虑了,不知蓟汴知府,陛下要如何处置?”
皇帝:“嗯?皇后可说的是蓟汴刘知府?暴民处置不利,降官一级。何故问此?”
阮艾爱不慌不忙道:“刘知县是玉嫔的爹爹,故妾身与玉嫔交好,特来问此”
皇帝研思片刻,答非所问,晓示道:“言多必失,事多必过,皇后可铭记在心?”
阮艾爱应声说好,正准备从话题抽身出来,便回神看见仁公公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阮艾爱端正好姿态,便不再言语了。
回到宫内,阮艾爱便吩咐鹊儿将蓟汴之事告知玉嫔。
一进门内便见到了等候多时的阮黛镜。
阮黛镜急不可待的迎面而来,喜眉笑眼的握住阮艾爱的手,眼含期盼之情,温文道:“妹妹近日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