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将容景的反应记在心里,回去之后,他便又换了一身衣裳,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去了一趟文大人的府邸。
“怎么样,证据可已经拿给容景看了?”文大人斜着眼眸,睨了那尚书大人一眼,冷淡的开口问道。
那尚书大人面对文大人,心头也有些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了一句,“已经拿到手了,并且已经呈给了容王殿下。”
“哦?”
文大人顿时眯着眼眸道,“容王殿下做何反应?”
“回大人,殿下似乎对此事有所怀疑,今日我提及将这些证据呈现给陛下的时候,容王殿下对我好还是一番冷嘲热讽,想来他也想包庇世子。”
文大人顿时冷笑,“继续盯着他,另外,再将另外一部分证据也呈给容王殿下。
若是此事被容王殿下刻意隐瞒下来,你便找个机会给陛下上书,弹劾容王殿下包庇世子。
然后再找个人,将此事宣扬出去。就说世子试考作弊,容王殿下有意纵容,意图掩盖真相。”
尚书大人顿时一脸紧张,“大人,如此一来,岂不是在明面上同容王殿下撕破了脸皮?”
文大人闻言,顿时睨了他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尚书大人顿时一脸讪讪,又笑意讨好道,“怎么会。文大人运筹帷幄,掌控一切。文大人所做的决定,我自然一百个支持。”
文大人此人呲牙必报,又喜欢记仇,尚书大人哪里敢说实话。
文大人淡淡的收回目光,才冷声道,“放心,若是这一次的事情成了,你的好处少不了。”
那尚书大人原本还哭丧着一张脸,这时候听到文大人如此说,顿时眼睛一亮,忙道,“文大人放心,下官定然将此事给办好了。”
那官员将事情禀报了文大人,未免别人怀疑,他很快便又从文大人的府邸出来,去了慎刑司。
那些指向朝中的某些官员的证据,好些都不在明面上。文大人这一次下了大功夫陷害定国公府的世子,势必让他们找不出其中的破绽,也让他们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所以好些东西,他们为求逼真,都隐藏的刚刚好。
文大人之所以费尽心思安插了尚书大人成为此事的监官,便是有这方面的考量。
第二日,那尚书大人早早便又去了一趟慎刑司。
他这几日每日里都很早便到了慎刑司。
知道内情的,都知晓那尚书大人之所以此番做派,不过就是为了在容王面前做做样子罢了。但是对于不知情的人,都道别人那尚书大人做事情尽职尽责。
“尚书大人今日又来这么早啊?”
同袍的官员见到了尚书大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尚书大人昨日里得了文大人的好处保证,今日里整个人干劲十足,见到其他人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
一些人见尚书大人气色好,而且整个人笑眯眯的不同平日里那般严肃,顿时感慨了一句,“尚书大人这精气神可真好。每日里他来的最早,做事情也是最认真的一个,如今看起来还这般有精神。”
“奇怪,前几日见他,还是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今日一见,却又似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一个官员也觉得有些奇怪,“听闻尚书大人昨日里才从容王殿下的房间里灰溜溜出来,今日怎的又这般高兴,莫不是容王殿下训过之后,又许了什么好处给他?”
另外一人偷瞄了一眼尚书大人,拉着那人紧走几步,离得远了些,才压低了声音道,“这种话,我们背地里说说就好,可别让尚书大人听到了。”
那人说话的功夫,尚书大人已经朝着这边过来,他眼眸微微一转,连忙转移了话题,朗声说道,“唉,说起来,尚书大人也真是尽职尽责的。要我说啊,尚书大人真不愧是尚书大人。
他才来慎刑司短短几日的功夫,便已经查出了许多关于世子作弊的证据来。”
另外一人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被他同行的人掐了一把才瞬间反应过来,也顺着他的话道,“尚书大人成日里里矜矜业业,更是为了世子作弊一案废寝忘食,方才能够找出这么多的证据,要我看呐,我临国子民能有尚书大人这样的官员,实乃幸事。”
那尚书大人原本是见他二人鬼鬼祟祟的,便要过来看一看。走近了才发现他二人是在议论自己。
而且,那些拍马屁的话,当真让他听得心情舒畅,一时间心花怒放。
“你们两个,在哪里当值?”
尚书大人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慎刑司的官员,开口问了一句。
“回大人,下官们是负责这慎刑司里查阅卷宗的官员。”其中一人道了一句。
“嗯。”尚书大人便笑道,“你二人,倒是一个不错的。”
二人闻言,忙诚惶诚恐的行礼道,“多谢尚书大人夸赞。”
尚书大人又大摇大摆的进了慎刑司里头了。
尚书大人一走,那两个慎刑司的官员的其中一个顿时收敛了表情,目光悠悠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
“这尚书大人,我瞧着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怎的我们这慎刑司里头,却有那么多的人巴结他?”
其中一人说了一半,却又顿住话语,一脸纠结,委实有些想不通
“嘘!”
另外一人拉着那人,一路走出了慎刑司方才的那个院落,方才停下来道,“那个尚书大人,确实不是一个好相与的,我们见了他,便躲得远一些。
而且,我观那尚书大人也是个心思诡异的,我们还是离他远一些才是。”
“为什么这么说?”另外一人有些不解,便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那人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来,才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道,“因为嘛尚书大人,是个有二心得。
你不知晓,那日我去给容王殿下送卷宗,偏生那尚书大人也在里头,那话里话外的的意思,是想告诉容王殿下世子试考作弊,而且我听那意思,他似是在逼迫容王殿下一般。”
“这么说来,那尚书大人倒是一个不畏权贵的大人,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他高看了几分,缘何你要说他是个有二心得?”
那人便又压低了声音,在另外一人耳边耳语了几句,声音放的很低,也不知晓说了什么,只依稀可以看到那听话的人脸色渐渐由诧异变成了震惊之色。
“果真有此事?我们该将此事告知容王殿下才是。”
另外一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道,“朝中之事,我们还是莫要趟这趟浑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