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愿意走,难道你能把她背上去?”许漠说完,就径直向前离开了。王友群看看许漠,又看看姜朵,犹豫一番,跟着许漠一路劝道:“别走远了,一会儿找不到姜朵了。”
许漠其实没走多远,刚刚走出浓雾的可见范围外一步,就停了下来。对王友群说,“你在这看着她,我去去就回。”
“好嘞,就知道你放不下。”王友群笑呵呵地,又对着姜朵的方向喊了声:“小朵朵,你稍等片刻啊,许哥去想办法了。”对面依然没有应答。
许漠不敢走远,只随便找了棵看起来大小合适的树,砍下了树枝,又削去了分支,试了试,还是挺趁手的。
当下返回,找到姜朵,依然不想和她说话,只将自己的登山杖递给她。姜朵抬头,嘿嘿地笑,问他:“你用什么?”
许漠扬了扬手中的树枝。姜朵却说:“我要这个就行,登山杖还是你留着自己用。”
见许漠依然不作声,她笑呵呵地说:“怎么,难道你对自己做的东西没信心?”
许漠将树枝扔给她,心说:“真是无赖。”
三人重新系上绳子赶路。北山虽不高,也谈不上陡峭。但密林层层,难以穿行,加上浓雾让人辨不清方向。因此,三人虽紧赶慢赶,到了山顶,已是入夜。
雾气在这时,反倒消散不少,依稀能辨得一轮清月挂在山间。
“看,四角亭!”姜朵指着不远处说道。依照朱翠婆婆所言,找到四角亭,旁边的那棵大树树根处,就是匣子所在。他们只要把这匣子取出,也许一切谜团就都能解开了。
三人见那亭子旁果然有棵大树,心中倍觉鼓舞。正准备前行,却听得有一女声低吟浅唱,曲调悠扬,声音却模糊不清,需要仔细去听,才能听清歌词。
听了一会儿,才听清她唱的是:“我念欢的的,子行由豫情。雾露隐芙蓉,见莲不分明。”是首哀怨的情诗,在这夜半时分的空山之上突然悠悠响起,着实让人有些害怕。
一个女子从山下走来,边走边唱。姜朵认出她怀里抱着的正是之前的白兔。黑衣黑裙,面上也蒙着黑纱,长发别在耳后,无风自起。
最为显眼的还是她右耳边挂着一条巨大的赤蛇耳坠,飞蛇入鬓,那赤蛇仿佛是活物一般,来回扭转,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耳坠在摆动还是赤蛇在起舞。
就这样双双僵持了一会儿,女子先开口说话了,“没想到,还是让你们到了这里。”
“你就是那吃人心的妖怪?”姜朵问道。
“吃人心?哈哈哈……”女子笑了起来,“我从不吃人,但我养的宠物会吃。”说罢,就把怀中的兔子举起,右耳的赤蛇耳坠猛然活了过来,张开大嘴,一口就将这兔子吞了下去。
“啊!”姜朵不由地尖叫出声,她眼见那兔子连挣扎都没有,就进入了蛇的肚子。如今,蛇身还鼓鼓的,似是还没完全消化。
原来,这耳坠上的赤蛇真的是活的。女子慢悠悠地说道:“你们弄丢了我左边的耳坠,打算要如何赔我?”
“我们不知你的耳坠是什么样子,今天上山,只是为了取回多年前故人留下的东西。还望姑娘海涵,我们拿到东西,找到丢失的同伴,就会自行离开,不会妨碍你。”
“我丢失的耳坠吗,你们都见过”女子笑盈盈地说:“春子溪边,那个会幻形的青蛇便是我的耳坠,养了许多年,却被你们一棍就打入了蛇潭,被分食而尽了。如今,我还要重新再选一条青蛇来养。你们说,自己是不是很过分?”
耳坠?青蛇?赤蛇?王友群猛地拉紧许漠和姜朵的衣袖,“雨师妾!我知道她是谁了,她是雨师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