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酒很快就见底了,木榆枋随意的抹了抹嘴角,他脸和衣服都被酒水洗过,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淡适宜的酒香味。
脸因为微醺而染了浅红,木榆枋大笑一声将酒坛丢下悬崖。
“你……”樛木心疼的看着酒坛从他眼前飞向悬崖,消失不见,这可是他藏酒的坛子啊!这个败家子。
木榆枋似乎好受了一点,正想拿过另一个酒坛,樛木眼疾手快夺过,抱着弹跳起身。
他正了正身子,指着他道,“可别,你师爷爷我就剩下这一个了。”抹骨不喜欢他喝酒,他以往都是偷偷小尝一口的。
“哦!”木榆枋往后一趟,眼神迷蒙,显然真的醉了,他酒量不好,明桐消失的那段时间他因为重伤那里也去不了,也迟迟没有听到她的任何消息,所以每日每夜的寄愁于酒,酒喝多了就会醉,醉了就会睡过去,睡过去就不会想着明桐会在哪里?她会经历些什么?就不会一遍遍的问自己为什么当日没有保护好桐儿?桐儿会不会恨他?
一遍又一遍的询问自己,把自己弄得神志不清,明明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会在梦里因为看到桐儿哭时无能为力而惊醒。
醒来时,看着一片凌乱的房间,地板上还剩下的半坛酒和一地的空坛,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落空。
酒喝多了,他身体遭不住,若不是夜景何柳的劝说,木榆枋想自己或许会死于酒。
为了尽快养好身体,他戒了酒,不再去碰它。
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酒还真的是个好东西。
“呵呵”木榆枋冷笑,将手臂放在眼睛上,痛苦的闭上眼睛。
樛木无奈的摇了摇头,微微侧身,却见到抹骨一脸冷漠的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他下意识将酒坛藏在身后。
抹骨一句话也没说,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樛木,就离开了。
樛木看着抹骨背上那半人高的大刀,只觉得头皮发麻,咬了咬牙,看着地上已经睡过去的木榆枋,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追上抹骨。
蹲下身子,拿开木榆枋遮住脸的手,无奈道,“一个个都不让老人家省心,和你父亲一个德性。”
樛木突然想到木存弄当年也是坐在这个崖边,一向冷漠如锋的脸上难得出现不解。
他皱着脸,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痛苦模样,问他,“师夫,我好像爱上了一个姑娘?”
那时候他只高兴他终于开窍,居然有喜欢的姑娘了,却忘了问木存弄有没有懂得如何去爱自己爱的姑娘。
以后来,木存弄和明房之间才会落得一个跳崖一个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独自消失在了世界。
“哎”樛木摇头,“都是痴儿!”
明桐醒过来时,只觉得有湿热的动作在舔自己的手指。
她恍恍惚惚间睁开眼,抬起沉重的眼皮,只见一条小白虎正吐着粉色的舌头舔她的手指。
明桐吓得收回手指,之前她听书时,听到关于打老虎的故事,说书人说老虎的舌头上有刺,舔一口能把人一层皮撕下来。
她惊慌的爬起来,却发现头沉重得紧,躺的地方已经铺满了树枝,树叶和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干草。
明桐不解的环视四周,还是那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