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位暗卫,私闯东辑事厂,还胆敢出手重伤我锦衣卫镇抚。下毒不过给个小小的教训,莫不是萧郡主颠倒黑白,还有什么意见不成?”
萧湮闻言,知道是没办法与独裁专断的辑事厂督公,东郡王世子庄羡讲道理。直奔主题,抬手道:“解药呢?”
“这只是控制内力的,每日运功逼毒三个时辰,一个月便解除了。”庄羡轻轻巧巧说道,反正这毒不是在他身上。
萧湮忍不住一记眼刀甩过去,道:“世子殿下,我们刚刚才达成协议,以后林府与你东郡王府少不得襄助彼此、同气连枝。转头的功夫您就如此贵人多忘事?您就不担心我们之间有了罅隙吗?”
庄羡皮笑肉不笑道:“你确定要因为这点小事?”
“阿湮不觉得这是小事。”
庄羡冷冷一笑,沉舟在阿湮心里的分量越重,这个人越是留不得。
伸手道:“药”,睚眦有眼力的从怀里摸摸索索大半天,好容易才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里面找到了天青石色的瓷瓶。小心翼翼打算摆在世子的手上。
斜眼瞥见庄羡,等着无聊微微收起手指,睚眦打小服侍世子,哪里会看不懂暗示。
装模做样把瓷瓶放在世子手中,故意没放稳,只听得“哐啷”一声,瓷瓶砸地上去了。里面的药丸咕噜噜滚了一地,东一颗西一颗。
庄羡一脸毫不意外的表情惊呼道:“睚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药可就一瓶。”
只要长眼睛,又怎能看不出来这是故意的。
沉舟低低嘲道:“阿湮,我们走吧。”
既然庄羡不愿意给解药,那就没必要多做纠缠,无非就是多费些时日罢了。
起身打算离开,但是失了大部分功力还被强拉着切磋武艺一天的他,确是有些力不从心。
萧湮见状抬手试图扶着沉舟。
睚眦眼看自家世子脸黑的像糊了的锅底,只得自觉地上前去扶沉舟。自家主子这是吃醋啊,可怜了他还得察言观色随时出手。
沉舟也不客气,完全搭在睚眦肩头,自己一点力气都不愿意使。白来的劳力,还是庄羡的侍卫,千万别心疼,使劲用就好了。
睚眦内心充满了绝望,世子情感不顺畅,可怜自己着小身板来当苦力,简直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以及,沉舟看着瘦瘦高高一共没有二两肉,怎么扶起来这么重!睚眦一路哀怨的眼神时不时瞟向沉舟,可惜沉舟毫无自觉,浑然不认为如此压榨自己有什么不对。
对他一点不感冒,还有心情气定神闲一针见血捅刀,悠悠说道:“你眼斜?那不然一直看我做什么。”
得得得,认命了,横竖自己就是食物链最底层来的物种了。
睚眦任劳任怨的跟在世子和萧郡主身后,他只希望从辑事厂到林府的路短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