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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直直盯着萧湮看。

“我没有说假话。”

“但你也没有说全部实话。你隐去了部分事实。”

萧湮低着头一言不发。“我总还是存了几分侥幸心理的。”

“无妨，你不需要与我解释的。只要你敢于做出决定，我就敢于追随你。”沉舟微微一笑，换了话题道：“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花花绿绿的小瓷瓶。

“欸？这是……你从睚眦那里顺来的药？”

“嗯，他自己还不知道。我猜解药不止一瓶，就算是只有一瓶，他自然也有办法得来一瓶，把这些药换回去的。”

沉舟递给萧湮道：“你可以去玩玩，看看能不能顺便复制一些出来。”

“然后就等他上门来送药了。”

萧湮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好的呀。”

“不过你今天不许研究，累了一天你晚上早点休息。”沉舟不失时机补充道。

“哦。”萧湮就像霜打了的茄子恹恹道。

果不其然，次日睚眦便偷偷摸摸上门拜访，声称要交换解药。沉舟自然是狠狠敲诈一番才把顺来的解药还给睚眦。之间睚眦离开香榭时愁眉苦脸、垂头丧气、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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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天气越发热起来。外面炎炎烈日如同流火，仿佛时间都要被这酷热所凝固。镐京城的里人们感觉自己，一天天的快要被升温的天气烤熟。

皇宫中早早用上了冰块降温，倒是感觉不到太多酷热。

但内侍们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各个汗流浃背，生怕心情烦躁的幽帝拉他们出去处决

昨天的小卓子便是因为院内的知了聒噪不休，扰了幽帝午休，被无妄之灾的拉出去砍了。

清音殿里隐隐传出动静，内侍们对望一眼，眼神惊恐不安。

“混账！”幽帝将桌上原本摆放的手抄佛经推翻在地，顺手抄起一本摔在跪着的一人身上，怒不可遏道：“瞧瞧你生的混账女儿！”

“一个女孩子没羞没臊的去争风吃醋，皇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干净了。”

停顿了一下，冷笑一声继续道：“还学会了把别人推到湖里去？谁教的她如此行事的？”

跪着的人抬起头来，定定看着震怒的幽帝，是尊荣后宫二十余年的文贵妃。哪怕最近郑贵妃风头两无，也不能动摇她的地位分毫。因为她有大周朝最有资格继承帝位的福柔公主傍身。

文贵妃面色故作惊恐姿态，但微微上扬的嘴角暴露了她实则有恃无恐的内心。“陛下，福柔不过是失手推人入水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失手？你当天下人都向你一般事事维护福柔吗？这参她折子都快堆不下了。你自己瞧瞧，嚣张跋扈、心狠手辣、残害肱骨之臣，这哪一条是冤枉她了？”

“是臣妾管教不力，您要责罚一并责罚臣妾好了。可福柔她也还是个孩子，偶有不懂事而已。”文贵妃语气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