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盈听姊姊这么说,含笑道:“姊姊所言不错,这样的风流人物,举国少见。姊姊,该不会动了东床择婿之心吧?”
蕙仙感觉好笑,她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向玄盈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暖意,蕙仙道:“襄阳郡公虽然生得好模样,可惜我不好这一口。但是我看妹妹却仿佛是动了心思,所以好意问上一问。”
蕙仙转头向李恪道:“三兄觉得呢?”
“襄阳郡公年纪轻轻,便是皇长兄身边最受信任的谋臣,心思深沉,难以捉摸,恐怕并非良配。”李恪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表情疏离而冷淡,的确是不怎么赞同这桩姻缘。
玄盈虽然不知蕙仙如何会贸然提起杜明尧,但是她也没有联姻的心思,更见三兄不喜,遂更是搁下了,只时不时地偷偷瞧着薛长风,脸上微微泛出红晕来。
晚上,玄盈来到李恪的朝露台。
李恪已把月牙白玉佩挂在腰带间,笑道:“我很喜欢你送的玉佩,正好搭我这身衣服。”
玄盈顿时绽放笑容,双手交叉合拢,柔声问:“三兄喜欢就行。你是在收拾行装吗?”
“嗯,没多少日子就要动身了。还真是舍不得妹妹。”李恪边说边放下手中的行囊,上前走了几步到她面前,轻轻地抱住她,十分不舍。
玄盈将手抽出来,拍了拍他的背:“你走的那天,我来送你吧。亲眼看着你走,我才稍微安心一点。”
“嗯,好。”李恪依旧抱着她,闷声道。
贞观十三年,吴王李恪正式转授安州都督,前往赴任。
临行那天是个暴雨天,太极宫里的人中只有他的生母杨淑妃和城阳公主玄盈前来送别他。玄盈今年九岁,还是个小女孩的模样,但眉眼等五官和脸型已经形成个清秀美人的模样了,只是身量未足。
她选了一身最喜欢的衣裳,比平时早起了一个时辰,让香荷为她仔细地梳了发髻,搭配好首饰。
玄盈来到长安城郊约定好的酒楼,李恪已经在那里了。雨下得很大,他坐在店中,虽然没淋到雨,但是身体单薄,寂寥无比,身后只跟着几个随从。
玄盈从马车上下来,香荷想给她撑伞,玄盈拒绝了,让香荷自己撑着,她又拿了把大伞亲自撑着。
玄盈走进酒楼,收了伞,上了二楼,环顾四周发现李恪后,径直走到他的对面坐下来,莞尔一笑道:“三兄等候多久了,怎么还没点菜?”
李恪笑了笑,将菜单谱子递过去,道:“就一会儿,想等妹妹来了一块点,妹妹看看你想吃什么。”
玄盈大大方方地接过来,翻开来看了看,道:“要两份胡麻粥,两份煎鸡蛋,四份拌肉酱的薄脆胡饼,怎么样?”
李恪看这里面包括了两个人共同的偏爱食物,笑道:“好,就依妹妹的。”言罢唤来店中的小厮吩咐了,那小厮忙记下点的食物然后去厨房传话。
玄盈看向他道:“三兄这次去,要多保重。安州远在南方,距离长安有数千里之遥远,且当地落后,三兄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李恪已经查阅过安州的地理位置和资料,但是听玄盈这般关怀,心里感动,柔声道:“妹妹的话我都记着了,年下我就能回来与阿爷杨姨还有妹妹团聚了。”
“可是现在才元月啊,还有一整年呢。”玄盈一想到这个就懊恼。
李恪安慰了她几句。小食端了上来,两人开始用膳。吃完以后,他们又说了一会话,就到了启程的时间了。
虽然玄盈并不想这么快和他分别,但是祖宗规制立在那儿,她也没有办法,只能送别了李恪。
李恪远赴安州后,玄盈的习字课还在继续中,不过这次的师父是杨淑妃。相比之前,玄盈每天的任务少了一半。雉奴和蕙仙依然常常来找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