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你想知道吗?”
“你如果不想说你就别说了。”
“星儿,在外人看来,我身为沈家唯一的一个孩子,注定的沈氏继承人,这应该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对不对?”
“……”
慕星婉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作为一个聆听者。
“可是在那本该鲜活光亮的童年时期,我却活得如同身处地狱,每天见到沈力民,我就觉得是死神来了。”
听到这段话,慕星婉心里闷闷的,说不出什么情绪,反正很难受。
她握紧了沈风禾的手,暗暗给予他力量。
“三岁以前,虽然我记不太清楚那个时候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是我相信,那几年是这二十五年来过得最幸福,最快乐的日子。”
“因为三岁以前,我们还是一家三口,真的算是一个模范家庭的那种了,但是在三岁之后,一切都变了,这就源于我母亲,在那一年,我母亲离开了沈家,和沈力民离婚了。”
“从那以后,沈力民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他暴躁,易怒,还酗酒,而我也再也没体会过家庭的温情。”
“沈力民派人每天守着我,除了学习吃饭和睡觉,我的其他时间就得待在那间昏暗的小屋里,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教我,来陪我练习。”
“每天我都全身酸痛地回去,而沈力民问得最多的就是他今天练了几个小时,每一次都会这样问,一旦我没有达到他的要求,那等待我的就是翻倍的练习时间。”
“那么小,每天都需要透支,第二天还得照常训练,哪怕发着高烧,他也要我训练结束之后再去治病。”
“或许是我看不透吧,他都这样对我了,我居然还对他抱有期望,我希望他能够在我生病的时候看看我,可是终究是我奢望了。”
“让我认清现实的可能还是那一次我发高烧,他在外面应酬,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回来发现我今天没有训练,等待我的自然也是一番折磨,我问他我能不能休息一天,他却让我训练了两倍时长。”
“可能他真的很恨我吧,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后来长大了,高中毕业之后我就没有待在沈家了,从我十八岁开始,我就没有再回去过,这七年时间里,我可能就和他见过三四面吧。”
虽然沈风禾现在说这话的时候,嗓音很是平淡,就好像是在陈述别人的故事一般。
但是慕星婉还是从他的语言当中听出了失望,绝望以及……不可原谅。
慕星婉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所以她也不会说理解,希望他能够和父亲和解这类的话,没有亲身经历,你有什么资格去对别人的行为评头论足。
什么“感同身受”,那都是假的。
况且慕星婉也是在没什么立场去劝解,毕竟她和她父亲的关系在这儿摆着的。
不过这样一说,他俩的遭遇还挺像,小时候都是被自己的父亲不待见。
慕星婉想到这儿,突然扬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俩还挺像的哈,我们都是不被自己父亲欢迎的人。”
沈风禾将慕星婉涌入了怀里,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所以我们才会遇见,才会在一起啊。”
慕星婉拍了拍沈风禾的肩膀,示意他松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