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玥见他又开始皱眉,赶紧补充道:“我就看过两个小倌,真的。上次你落水我还想要是你去的话,肯定是头牌,准能把他们一个个比下……”
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慌不择言,让他去当头牌?一个王爷去青楼当头牌?
果然,赵泽的脸沉地更深。
章一玥想了想那些剑,不知道会不会放在这哪个角落里,唰地一声抽一把出来,要了自己的命……
“呵呵呵,不是,王爷,我的意思是,你在我心里最好,比他们好,好一千倍,一万倍。看了你不想看他们了,真的。”
她说着话,赶紧趁机从侧面搂住赵泽的脖子,耳朵贴着他的耳朵,让他相信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一搂一贴,赵泽的心里终于有了些暖意,语气都平和了许多。
“以后别去了。”
见他松了口,章一玥连忙答应:“嗯嗯好,不去了。”
“酒馆也别去了。”
“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当真?”
“当真当真,你说什么都听。”
章一玥心里乐不可支,几句好话就把他哄好了?真好骗!
先满嘴答应着,若是想去,改日自个悄悄去,又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
“我说什么都听?”
“嗯嗯,你说什么都听。”
“我做什么都行?”
“嗯嗯,你做什么都……”
话说到一半得意忘形的章一玥才反应过来,糟了!上当了,被人设计了!话赶话,谁知道他突然提出“做什么”,这赵泽完完全全就是个心机鬼!
随后只觉得自己一阵悬空,某人已经一把提溜着她的手臂,一扯,她就又坐上了那双腿。
月白的寝衣贴着淡紫的寝衣。
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呼吸贴着呼吸。
“要你。”
话刚说完,嘴唇便贴上了嘴唇。
赵泽灼热的眼神又烧了起来,手又不老实动了起来,舌更加肆虐。
“这里可是书房……”
“里间有卧榻。”
赵泽说完便抱着她起了身,得意地朝里间大步迈去。
她再一次被他扔在榻上,他又再一次直挺挺站在她眼前。
洞房那日被她挡住的手,这次退掉了两人彻底坦诚相见之间的一切障碍,比大年初一更加肆无忌惮。
短短的胡茬刺地人发痒,游走其间,一阵激烈。
室外寒风四起,室内一片旖旎。
有些东西手里再也握不住,像鱼儿游在大江大河里,像风儿吹在山间树林里。
红梅花儿被风吹,枝头不住颤动,枝干也在摇晃,连带着种着花儿的泥土都似乎松动了去,风雨恨不得将红梅连根拔起。
雷声随着风雨,直直地破空而出。
最开始有些疼,有些难受,不觉有人低呼了一声。
再然后整棵树都是摇摇晃晃,承受着疾风骤雨。
海上有一只摇曳的小小船只,暴风刚刚肆虐过,才歇口气,暴雨又起。
它不知道被风雨几次摇醒,又几次沉睡。
翻来覆去,飘飘荡荡,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