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手臂僵了僵,年瑶月缓缓挣脱他的怀抱。
“苏公公,麻烦待会将避子汤送来,最好是绝子汤!奴才一刻都等不及了!”
看着年氏消失的背影,苏培盛战战兢兢的抬眸看向四阿哥。
房内的动静苏培盛听的一清二楚。
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含蓄而沉静。他们彼此互相折磨,嘴上都说不爱对方,但爱意分明又无处不在。
为何闹到这种覆水难收,互相折磨到白头的地步?
“爷…那奴才去准备避子汤,还是绝子汤?”苏培盛硬着头皮询问道。
“蠢奴才!准备补血气的东西!务必让她喝下,否则你也别回了!”胤禛头疼扶额,不知所措。
苏培盛瞧着爷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犯嘀咕。
爷啊爷,您方才不是还说此生不悔的吗?这会就怂了?
真是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一直追妻一直爽哦
……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
四爷没有再找她,她并没有觉得失落。因为心死成灰,不痛不伤。
对于四爷,在她心里无论这个男人重不重要,在那天之后,都已经不重要了。
紫禁城里大雪纷飞。年瑶月抱着汤婆子,挨着火炉取暖。
“年格格”苏培盛领着七八个太监和宫女入内,二话不说就开始搬东西。
年瑶月冷眼旁观,看来要来新人了吧,而且还是个颇为受宠的女人。
所以四爷才连通知一声都没有,忽然派苏培盛来赶人!
有些舍不得,这西屋虽然没有取暖的地龙,她冻的手脚都长了好几个冻疮,但离四爷住的地方很远。她很喜欢。
等到她的东西都被苏培盛搬空,年瑶月抱着汤婆子起身。
“我住哪?”年瑶月的语气异常平静毫无波澜。
“爷说了,冬天冷,让您去给他暖床…”苏培盛太难了,遇到个如此不解风情的主子爷。
四阿哥明明就是听说年氏找人拿冻疮药,担心她冻坏了,所以想让年氏与他同住,却偏偏要说的这么难听。
年瑶月:“哦……”
来到四爷屋里,依然是单调乏味的黑白灰三色。
只不过书桌上多了一盆芍药花,可惜也是沉闷的黑色。
四爷坐在书桌前练字,只不过似乎他今天的心情不大好,写的字杂乱无章。
没人理她,屋里就她和四爷两个人,她才不会犯贱到主动去和四爷说话。
于是取来她的红泥小火炉,又去小厨房拿了些番薯和土豆。
大冬天吃烤番薯和烤土豆,味道简直妙不可言。
困死在这紫禁城里,唯一能让她高兴的,只有吃东西。
背对着将她当成空气的狗男人,她开始认真烤番薯。
殊不知她转身那一瞬,胤禛已经放下笔,默默注视她单薄的背影。
房内安静的只剩下炭火在噼啪作响,一个在心不在焉的吃东西。
一个则在她身后深情凝视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的背影。
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苏培盛守在门外,都能感觉到屋里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入夜,沐浴过后,年瑶月正窝在四爷的被窝里,尽职尽责替他暖被窝。
看见四爷穿着鸦青色中衣走来,她揉揉惺忪睡眼,掀开被子准备到一旁的软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