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娘清楚的记得,当时学堂里的老师语重心长的跟她聊了一番,意思大概是,作为老师,他不会歧视任何一个孩子,但是,孩子如果存在智力等等方面的欠缺,在学校里做出什么不寻常的举动,他们老师就不好跟其他家长交代。
说白了,老师就是说他们家白壮壮是个傻子,万一在学校里打架闹事儿了,老师怕担待不起,这七十年代初的社会,不少人家聪明伶俐的女孩子都没书读呢,更何况这么一个傻子,学校当然拒绝收了。
就这个事情,让郭云娘的心里头梗了整整两年,隔壁周老太整日里在她面前炫耀自个儿孙子多聪明,一年级数学考了八十分,一直争强好胜了几十年的她都没有办法打脸回去。
如今,孙子这么机灵了,能叫她不激动么。
这边婆媳俩都激动的哭,倒是老头白立山冷静一些,他放下碗筷,默默起身来,走到院子外面,找了一把大斧子……
“嘭嘭嘭!”
只是几下子,在全家人惊愕的神情中,老头把自家的门槛给拆了。
“好了,以后轮椅就可以直进直出了。”白立山把斧头一扔,转身坐回饭桌前,对李翠花冷冷道:“吃饱了就下去,让孩子过来吃饭。”
别以为他刚才没看见,壮壮背诗的时候,老婆子和老二媳妇激动的时候,这老大媳妇一直在往嘴里塞馒头,她的筷子扒拉着,把咸菜里的肉沫都给挑了,一盘子咸菜,就一小块肉给剁碎了炒的,农忙时节,郭云娘想着让家里人都吃些荤腥,一块肉匀了好几回炒菜吃的,每次,这老大家的就瞅着肉沫挑,看的人真是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