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玉卿一直都娇娇弱弱的,据说是先天不足。三天两头的,总离不了药。
母亲私下悄悄说,那是个药罐子,就算他们再亲近,你姨妈也不会同意娶进门的。再说她如今父母双亡,只不过倚仗着章府老太太讨生活罢了。说着有意无意地上下打量我一眼。
我颇为难堪,娇嗔道:“娘!”
其实与她相比,我的家世又能强到哪去呢?只会更差罢了。毕竟郎家家大业大,就算郎老爷已逝,那也是廋死的骆驼比马大。而我父亲做了十几年的县官,可谓两袖清风,临终前给我们母女留了薄田几亩。
至于容貌,我更是颇有自知之明。
我唯一的强项,也许是自小身健体康,无病无灾吧。
前几天听说媒人上门,来给二表哥提亲,是恭王府的小郡主。
重阳节那天,二表哥曾陪姨妈去城外的隆福寺上香。隆福寺平日里香火就很旺,每逢节日,香客更是络绎不绝。小郡主就是在后面的客堂吃素斋时,偶然看到二表哥的。
京城一直盛传章尚书家的小公子生得仪容不俗,然而官宦人家的小姐们毕竟养于闺阁深院,亲眼见过他本人的寥寥无几,只不过听些见过的长辈们口口相传罢了。
目光从二表哥脸上扫过,小郡主当下就一个愣怔,三魂丢了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