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刚过鸡鸣时分,我就睁开了眼。
抬起略微麻木的胳膊,揉了揉眼睛,我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就着烛光左右看看,满目喜庆的红色,才想起原来这是我的新房,而昨夜,是我的洞房花烛夜。
一念至此,我不由得悲从中来。
我的新郎踪迹全无。
成亲之前,我认为自己既然已接受这桩婚姻,那么就该认命。二表哥病愈自然是好的。如若他万一仍是痴痴癫癫并无好转,又或者,他虽然好转,却依旧对那郎家妹妹念念不忘。对于这两种可能出现的后果,我分明早有心理准备。可是,我还是很悲伤,很悲伤。
人生能有几次洞房花烛夜啊?你纵使不喜欢我,也不至要如此对我啊。
从前,总觉得你是个温柔多情之人,而现在,你甚至连这仅剩的尊严都不肯留给我。
唉——
我一动不动地仰卧在床上,姿势也不甚雅观。管它呢,这房中只我一人而已。
可是,我的官人,这一大早的,他究竟丢下我去何处了呢?
昨夜,我不知何时才入睡的。
摘下沉重的凤冠,大脑一片空白混沌的我忍不住俯下身,凝视着二表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