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二表哥……”
站在房门口,一手挑起珠帘正欲开口,我忽然又垂手放下珠帘,回身叫了一声。
“唔?又有何事?”二表哥的目光不舍地从绒球儿身上抬起,皱眉看我。
“那什么,”我瞧着他,仔细斟酌用词,“这绒球儿恐是惧怕生人,你是否先回避一二?”
二表哥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怀里的绒球儿,想了一想,道:“回避到何处?”
“此处即可,您说呢?”我殷勤地上前,替他掀起帷帐。那帐子刚刚只被我拉开一小幅。
二表哥嘴角痉挛,有些难以置信:“这里?你是要我藏到这帐子后?”
我“嘿嘿”笑了两声,一本正经的道:“《弟子规》曰: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
“哦,我可不正欲正衣冠吗?可有何不妥之处?”二表哥好奇地瞧着我,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怪物。
“正衣冠之后方可见外客。”
二表哥的嘴角又是一抽:“然也。”然后,等着我的下文。
我一时词穷,说不上话来。
“我倒是有些糊涂了,到底是绒球儿怕见生人呢?还是我怕见生人?亦或是人?”二表哥唇角浮起一丝讥笑。
讥笑竟也这般好看。
似乎好久没见过他笑了。以往他即便对我笑,也是很客气的那种,好看归好看,毕竟少了几分生动,竟不如这连讥带讽的笑来得真实。
我呆立原地,无言以对。
所幸二表哥并未再多说什么,“哼”了一声,去了那帐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