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什么？”

顾念念默了，随即就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她嘴贱提这茬干嘛。

曦月这反应速度，明显就是在等她说这话嘛。

啧，太心机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顾念念也没打算忽悠她，只是，她有一个要求“让你出来可以，但得等我解决完顾府这档子破事再兑现，所以先欠着，行不？”

曦月迟疑片刻，答“好。”她突然笑了“顾念念，我希望这是我们信任彼此的第一步。”

她也笑了“好，这是第一步。”

这次的交接倒是没怎么费力气，实验的次数多了，她与曦月居然也能切换自如了。

眼前的光逐渐消失了，她明明睁着眼睛，却慢慢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原来还有比地牢更阴暗的地方。

顾念念说不清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只觉得身处一片不见五指的混沌中，没有明确的边界，却能将她禁锢其中。

耳边一直有着嗡嗡的杂声，即便是捂着耳朵，也逃不过这让人心烦的声音。

她不禁联想，曦月被她压制的时候，也是在这样黑暗难受的环境中吗？

她只不过是被关在这里一时，就觉得浑身难受，而曦月呢？她被关了整整十七年

顾念念想得出神，以至于曦月唤她也没听到。

还是感觉到手臂上突然的疼痛，她这才回过神来，朝她传递心中早已想好的内容

臣女失手杀死府中一丫鬟

府内之人皆为声讨

二姐不惜滥用私刑折磨

还请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臣女顾念念尊上

没错，她就是要将这封信亲手送到皇后娘娘手中，毕竟皇宫中，她唯一能相信的，也就只有皇后了。

凭着江婉之前对她的态度，她有把握，皇后定会派人来地牢救她。

现在，就只差送信的问题了。

“喂，顾念念让我把这封信给你，务必要交到皇后手上，听到没？”曦月写得手酸，没好气的一把抓下百灵笛，抽出一根细绳，不由分说的把信封牢牢实实的绑在笛身上。

百灵笛全程不反抗，乖乖巧巧的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

顾念念默默呼出一口气，得了，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去吧。”曦月放开它。

百灵笛化作一道银光，转眼没了踪影。

曦月看着门外，眼中泛起对自由的渴望，手中聚起红光。

顾念念凉凉提醒“这么快就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曦月：“”

她收回手“放心吧，我可不是什么言而无信之人。”

顾念念笑“这就是信任吧，作为交换，今天就换我待在里面吧。”她说完便咬着牙睡了过去，准备养精蓄锐面对明天。

曦月愣了愣，也笑了。

信任？原来这就是被人信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