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神谷的夜晚很美,不过可能是地理位置相差甚远的原因,天上的星星似乎比临渊的小了点,远远的,发着微弱的光,不仔细看根本见不着几颗。
顾念念背靠一块大石头坐着,眼睛怔怔望着天空,晚风将她的发丝吹得飞舞,好看的侧颜映入眼帘。
她看得入迷,根本没注意到子衍走了过来,直到他轻轻捂住自己的双眼,顾念念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着他,脸上荡开一个温柔的笑容“你怎么也来了?”笑容下,藏着的是满满的心事。
“怕你想不开。”他在她身边坐下。
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她顾念念不说别的,就一个优点:惜命。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哪能自寻短见去。
子衍带了个月白的披风,显然是专门给她带的,他偏过身子,轻轻替她披上,从顾念念的角度看,子衍的下颌线条清晰可见,像一件被精雕打磨的艺术品,尽管已经看了无数次,顾念念还是有被惊艳到。
怎么会有人长得真的跟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你不开心。”子衍悠悠的开口,这是个陈述句。
顾念念轻轻一笑,果然什么还是逃不出子衍的眼睛,她以为自己已经伪装得很好了,吃完饭就借口说身体不舒服回了房间,半途出来吹风,结果还是被他抓到了。
兴许是吹久了凉风,声音带点特有的闷气:“嗯”她不敢直视他,怕自己忍不住情绪,只能对着远处的星河道:“我原本以为,顾玉城死了,我会得到报仇的快感,但事实告诉我我与他血浓于水,无法眼睁睁看他陷入危险的境地。”她声音很轻,轻到仿佛风随便一吹就散了。
顾念念拢了拢衣服,抱紧着自己。
“这没什么好难过的。”子衍突然笑了,一只手绕过她的脖子,让顾念念的头靠着自己的肩“你想去的话,去便是了。”
怀里的人明显抖了一下,顾念念不敢置信的开口“可是你不是?”
他知道她是在说自己白天的态度,他那时态度坚硬,本就是不想顾念念勉强自己,可如今,将她留在这里才是最大的勉强。
子衍轻轻摇头,对于她,他向来没什么原则。
“他们是你的亲人,你有权利去看他们,诚如我,也没资格将你留在这里。”
这话她听懂了,虽然知道子衍事务繁忙,肯定是没有时间陪她去的,可即便是知道,她的心口也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堵得慌,顾念念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能憋出一声闷闷的“嗯。”
他的确是有别的重要事要做,不可能一直陪在顾念念身边,可怀里人话里的失落他不是感觉不到,子衍眸色深沉,用力将她搂住了。
“就这个小肥虫真的能有用?”顾念念好奇的盯着手中的蠕动着的小肥虫,虽然她是不怕这玩意,但多少,有点恶心的,特别是在听了叶灵笙介绍完使用方法后,她更是一阵恶寒。
叶灵笙对她的反应很不满,一把将小虫子抢了过来,轻轻地安抚着被她惊吓到的小肥虫,就像在安抚自己的孩子。
顾念念更恶寒了。
叶灵笙只当她没见过世面,斜着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可别小瞧它,这还是我翻遍药神谷医术找到的法子呢,虽然不能从根本上实现灵体分离,但却是暂时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