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等人。”田言淡淡的。
“听沈大人说你在靠山王府的徐世子身边做事。”田彻问。
田言没说话,没摇头,也没点头。
田彻又道:“从建邺千里迢迢来找你是借口,建邺那边生了与池州一样的事情,建邺的绘图总管事吴大人明天会到达上京,也会插手此事,如果你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不如告诉吴愿,就当替你爹还债了,说到底,你姓田。”
田言紧眨了两下眼睛,她问:“吴愿?你的表弟?”
“也是你的表弟,他娘叫田明珠,是你爹田子枫的亲妹妹,吴愿的姑姑是你爹逼死的,为此田家处处让着吴家,连本应该由我爹做的绘图总管事的位子也让给了吴愿的爹,我和阿溪并不讨厌你,可是总要顾及阿愿的感受,这些陈年往事,沈大人会告诉你。”田彻说完迈开大步子往职方司的大门口去了,田言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好一会儿没缓过神儿来。
她爹又欠下了什么债?人命债?还要让她还?她并不知道田家和吴家的恩怨呀?那一日,沈月容也没有告诉她呀?
田言皱了皱眉心,想想田彻刚才说的话,他的确对自己没有敌意,可能是像沈月容一样在职方司呆久了吧,官架子拿的倒是挺足的。
直说着,沈月容匆忙出来了,她鬓边的碎粘在脸上,却无暇去挑,只是带着图图急急往田言这边来了。
田言站直了身子迎着沈月容去,沈月容上前压了眉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田言转身跟着沈月容疾步往对面的酒楼里去。
二楼靠窗的位子,田言与沈月容对坐了,图图便在一旁剥糖吃。
沈月容轻啜了一口茶看向了田言,田言则是将自己的茶杯往手表揽了揽,压低声音开口。
“如果说偷印信的人也是穆将军事件的参与者,那么这伙人应该到了上京了,如果想要知道他们的动向,恐怕就要着手与私图的买卖了。”
沈月容蹙了眉“这个我知道,而且私绘的图恐怕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毕竟只有职方司才有精细又完整的上京图,可哪怕只是在上京的职方司,里面派别党人成伍成什,我不可能一一兼顾。”
田言抿了双唇,好一会儿她又问“郑大人果真只关心郑姑娘的婚事么?他现在在职方司被架空了?”
沈月容听田言这话,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了“郑楚房能在职方司院司这个位子上一坐就是十多年,你当他是草包吗?”
田言挑挑眉没说话,可这时,沈月容突然一拍桌子,吓了田言一跳,就看她瞪圆了眼睛盯着田言道“盯紧那个崔十郎!我就不信他没有猫腻!郑楚房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狐狸,他这个时候全心全意把精力放在郑惜若的婚事上,不就是在向我们说明这个崔氏镖局有问题么!”
田言脑子里“轰”的一声,她这才是当局者迷呢!她早在崔九郎接近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
世上哪有这种道理,弟弟死了哥哥还要帮他继承情人?更何况是见不得光的情人!
徐世子所说的“那些人”其实早就找上了她,只是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没有轻举妄动而已!
“我现在就回靠山王府!”田言说着站起了身。